与此同时,城郊一处陈旧的别院门口,月光洒在地上,映的院门口一袭红衣的女子,恍若仙子。
叶柳生看着眼前面容精致,气质高雅的女子,嘴角苦涩的抿起。
“冯姑娘,你是将军府小姐,在下与你之间,犹如云泥之差,该说的,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还请冯姑娘日后莫要在纠缠在下。”
冯瑶眉头紧皱,眼角微红,紧紧注视着眼前的人,红唇开开合合,话到嘴边,终成一句质问,“你当真要和我一刀两断,就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门第之差?”
叶柳生喉咙一哽,“冯姑娘出生在北衡将军府,生来便金尊玉贵,自然能可以无视门第之差,可在下不同,叶某出生微末,京城之大,在下看过太多白眼,遇见过太多冷遇,这一路走来,其中心酸冯姑娘自然是不能体会,所以才能将‘流言蜚语,门第之差’这八个字说得如此轻松,毫不在意。”
他受过的苦,怎么忍心让自己挚爱的姑娘,再陪着他受一遍。
北衡将军府的独女下嫁给了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那些以前嘲笑她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
叶柳生握紧了拳头,往日里总是带着温温润笑意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他自嘲地笑着:“所以说,冯姑娘还是回去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快活日子,莫要再来纠缠在下了。”
说罢,拱手弯腰朝着冯瑶郑重地行了一礼,约过她朝着院门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也未曾听到身后动静,叶柳生忍不住回头,看着空地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背影是他从未见过的萧瑟和悲凉,心中微动,忍不道:“你……”
刚开口便看到冯瑶转了过来,一双星眸通红,其中的戾气让他心惊。
叶柳生眉头一皱,抬起手刚要动作,一阵风声传过,后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冯瑶看着被自己亲手打晕的人,眼中划过了一抹心疼,不过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又冷哼了一声,“真是个书呆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着,把人一把扛起,捏着手中的哨子长吹了一声。
不一会,远处便跑来一匹棕色烈马。
冯瑶伸手摸了摸马的脑袋,眉眼弯弯,“难得啊,还能认得出我。”
赞赏性地在马身上拍了拍,紧接着将臂弯上挂着的人甩了上去,翻身上马,“小黑,走!”
座下的马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晨光熹微,北衡将军府门口,小厮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正打算吆喝人过来换班,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不由得抬头朝着前方走去。
这大清早的,就有人在街上纵马,还是在将军府门口,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小厮踮脚抬头,街头果然跑来了一匹快马,只不过那马上的人影,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还没等小厮看清楚,那一阵红影,就已经到了眼前。
“开门,我要进去。”
等等,这声音……
“小姐,您的毒治好了?”
冯瑶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自己抗在马上的人,烦躁的开口:“废话,赶紧开门。”
小厮兴高采烈地打开门,等冯瑶进去了,还在念叨着,“小姐的脸好了,真的好了,哈哈哈,我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老爷去。”
语罢,小厮急匆匆地走了。
彼时,冯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虹儿和李妈妈就小跑着凑了过来,“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走进了,两人才看到自家小姐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顿时满脸震惊。
虹儿认出了叶柳生,心中惊讶,所以没说话。
李妈妈则是记得来回走,“这,您怎么抱了个男人回来,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被指指点点,老爷知道吗!哎呀,小姐,您这……”
冯瑶头疼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给我开门。”
李妈妈头疼地看着她,冯瑶眼神坚定,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手里的人,李妈妈叹了口气,把房门打开。
冯瑶抱着人走了进去,将人放好后,冯瑶走出来,一张精致美艳的小脸上,满是郑重。
李妈妈和虹儿不敢说话,片刻之后,冯瑶开了口,“去准备喜帖发到各府,三日之后来为本小姐贺喜。”
李妈妈脸一白,心中乱成一团。
“三天之后,就是本小姐的大婚之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准备。”
冯瑶说完,便转身回屋。
李妈妈眼前一黑,这下直接晕了过去。
虹儿也被自家小姐的决定吓了一跳,连忙招呼人把李妈妈抬进房里休息,飞快地把消息传到了北衡将军哪里。
半个时辰后,北衡将军和自家女儿从书房里出来,又过了一个时辰,将军府的喜帖,就送到了京城各大官员的府中。
将军府,清晨。
叶桑用勺子搅拌着手里的粥,心头有些烦躁。
今早起来后便一直心绪不宁,右眼皮也是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姬长夜察觉到她郁闷的心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叶桑摇了摇头,“无碍,许是今晨起的早了些,有些心绪不宁。”
角梅咋咋呼呼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小姐,少将军,北衡将军府的人,送喜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