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苏济民也帮腔道:“周宏绝不会是下毒之人,他与为父一同长大,自小便形影不离,已是亲人般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他。”
周管家全名周宏,孩童时被当时的苏家老爷——也就是苏济民的父亲从马蹄下救回,之后见其老实能干,便一直让其跟在苏济民身边,可以说整个苏府中,除了苏倾澜之外,苏济民最为相信的便是他。
所以便是这般时候,苏济民也十分笃定下毒之人不是周管家。
闻言,苏倾澜细想觉得也是有理,于是上前一步俯身将周管家扶起道:“父亲遭遇这样的事情,我心下着急,还望周叔原谅。”
一听自己服侍多年的小姐向自己道歉,周宏神情惊讶,下一刻便又要下跪:“老奴怎敢怪罪小姐,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
他虽是一府管家,但究其根源仍只是个下人,而如他们这等人,命从来都是抓在主子手里,即便哪一日要骂要打要杀,也绝无半分还手余地,哪里敢想主子对自己的道歉。
但如今,苏倾澜就在他面前这般表示,一时让其诚惶诚恐,却也是老泪纵横。
“周叔若再这般说才是见外了。”苏倾澜可不会让周管家再次跪下,赶忙将其扶好,然后便道:“麻烦周叔将府上下人尽数集合在前院,现在立即去办,不得有半刻延误,越快越好。”
而后便附在照周宏耳边,与其悄声吩咐几句。
听到这些周宏一开始面上还满是惊讶,但一想自家小姐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于是便赶忙照做。
与此同时,苏倾澜让紫兰将破碎茶具收好,然后去请京中仁心堂的大夫来上一趟。
看着自家女儿指挥着这一切,苏济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其究竟要做些什么,于是主动问起:“澜澜,你这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闻言,苏倾澜转身,莞尔一笑,看向苏济民道:“父亲,您看这碎片上既然能留下毒药痕迹,那接触过这类毒药之人身上必然也会留下些痕迹,只是从现在起,您需得记得自己已是喝下毒茶的状态,旁的先由女儿来做。”
对于这番话的前半苏济民还能理解,只是他明明没有服毒,为何此时却要让他做出中毒的模样,不过虽心中有此疑惑的,却也是微微点头。
他相信他的女儿这般做定是有所用意,此时此刻便照做就好。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周宏便将府上所有下人尽数集中到前院,听得如此命令,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苏倾澜这般着急找他们究竟所为何事?
“方才父亲被人下毒,已祸及性命,此时全凭一口气吊着,眼下正去请着大夫,不知见此情况,你们心中有何想法?”
虽说苏济民眼下无事,但苏倾澜此时的怒气却不是作假,竟有人敢将手伸到了她眼皮底下,甚至极有可能是买通了苏府中人,想想这一点,便让她觉得气愤难当。
所以当下面对众人之时,周身气势凛冽,面色低沉,令人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