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鹤峰吩咐人搭起了一只简易的帐篷。
从北境一路南下,到了京城,尽管他带的都是自己的精锐,可也都是人困马乏,所有人都体力不支。
再加上今日的一场大战,如今,所有人都已经力竭。
手下人点了一只吊炉,送进竹鹤峰的帐篷中。
左雀和右龙伺候在侧。
竹鹤峰探着身子,双手搭在那只吊炉上,取着暖。
左雀和右龙分立两侧,两人对视一眼,右龙对左雀扬动了两下下巴。
左雀望了竹鹤峰一眼,却立即摇头。
右龙见状,不由蹙眉,啧啧两声。
竹鹤峰听到二人的声音,不满地转过头,打量了右龙两眼,不悦地沉声道,“怎么了?”
右龙一愣,这才躬着身子,快步上前,陪着笑意,对竹鹤峰行了礼,低声道,“王爷,这古庙看着虽然简陋,可想不到攻起来却是如此困难。下面的兄弟们都想要问问,看看王爷是不是非要拿下这古庙不可。”
左雀见右龙开了口,也快步凑上前,半躬着身子,对竹鹤峰低声道,“是啊,王爷。咱们没有圣旨,就擅自离开北境。若是事情传到陛下的耳中,王爷您已经是难辞其咎了。如今,加之又对这古庙动了手。王爷就不怕,若是陛下追究……”
左雀的话还没有说完,右龙眼看着竹鹤峰变了脸,立即推了左雀一般,沉声道,“咱们王爷是北境的天。即便是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咱们王爷还真的能怕了他吗?”
左雀闻言,立即赔上笑意,“是是是……是属下失言了。”
竹鹤峰这才收敛了面色,慢慢地站起身,见身上的狐裘大衣,向上动了动,面色微微一沉,别过头,扫视了 二人两眼,才沉声道,“你们别说,我还真的有些害怕皇上。”
左雀和右龙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们二人,都了解竹鹤峰的性子,决计不是一个会轻易对人俯首称臣的性子。
宇文德登基的时候,竹鹤峰便对他有诸多不满。
甚至还在王府之中,公开说宇文德不过是个阴险小人。
为何今日,倒是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江古派手中掌握着的秘术,可要远远比皇位更加诱人。”
竹鹤峰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他缓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将桌上的茶杯往前推动了两下,又从随身带着的一只盒子之中,拿出了一张卷轴,铺开,放在桌上。
竹鹤峰对左雀和右龙摆摆手,示意二人上前。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
竹鹤峰指了指那张图,对二人扬动下巴,沉声道,“看看。”
闻言,左雀和右龙纷纷上前,看了两眼那图,却都不解地对视两眼。
“这……这不是咱们北境的布防图吗?”
竹鹤峰扫视一眼左雀。
左雀立即解释道,“从前老王爷在世的时候,曾经给奴才看过这东西。”
“对。这是我们北境的布防图。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北境布防之事。你们看……”
竹鹤峰的手指,落在地图上,滑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