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风悠悠的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雾雨轻轻洒落,雕的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一层湿润,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夜里的寒气挡不住人们火热的心情.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画舫在湖上游,差点惊着了从上游漂下来的河灯.
长乐宫的一位中年妇女,端坐在正中,她眉若青黛,唇似涂丹,一头乌发梳成时新的垂云髻,斜插一对滇红凤钗,耳畔垂着明晃晃的玳瑁耳珰,随着她的动作,珠坠儿轻轻摇动起来。她的又长又弯眉毛,好似天弓,她的泛着青春的红色脸蛋——有时光洁透明,仿佛有电闪在她的脉管流过;她总是保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优雅和仪态,身材也苗条。
一位中年男子的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头戴纶巾,手挥羽扇。太中大夫陆贾匆匆忙忙,快步走向长乐宫方向,神情凝重,吕后深夜召他入宫。像他这类从四品小官,吕后一般是不会召他入宫,大概率跟南越情况有关。
“宣,太中大夫陆贾进见!”一声未音拉得很长。
陆贾连忙快速向中年妇女施礼,趴在地上三拜九叩的三呼万岁“”
吕雉坐在案台前,抬头,轻启丹唇,中气十足的道:“太中大夫,平身吧!三更召尔入宫,尔熟悉南越国之事,李唐山此子如何?”
陆贾一听果然是与南越国有关,吕后怎么会关注到李唐山这样子小角色,他南越也是不太起眼的人物,陆贾连忙收起自己思绪,慢慢答道:“此子与吾也相处几载,属于不务正业之子,但是南越国中流传此子五百年难得一奇才也!”
吕雉一听陆贾对李唐山评价如此不一,又长又弯眉毛皱了一下,心中对李唐山便有了几份的兴趣,继续追问道:“五百年难得一奇才?与子房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几个问题让陆贾很为难,张良与李唐山是不一样的人,性格习性都不同,自己怎么评价都不对的,沉思半天理了理思路,组织一下言语道:“高祖曾评价子房大人,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但微臣与李唐山有过接触许久,以微臣的观察,此子更像市井之徒,心中有天下百姓,行事更为随意率性,看无章法,但效果其佳,故认为此子与子房先生各有千秋,不能类比。”
陆贾就把自己当年在南越亲眼所见李唐山灭鼠患,李唐山如何坑自己的千金的事情说了一遍,吕后听说李唐山以一介草民如何戏弄南越国庙堂之权贵,颇有墨家之风,心里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希望见到李唐山。
吕雉听了陆贾的伤心事后,看着陆贾后悔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胸中两块肉团也随着不断颤动起来,高兴的说:“哈....哈.....,原来太中大夫也吃亏在此子。此子甚是有趣......有趣.....深得我意.....深得我意......吾现就想会会此子!太中大夫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