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高级”的平行世界里,要白小凯他妈当总统夫人,当皇后,这话白小凯他妈愿意听了,夸奖白小凯他爸爸想象力丰富,可以写剧本,写小说了。
白小凯觉得滑稽,看来他爸爸童话书、玄幻小说看多了,尽想好事,穿了一件绿衣服,就以为自己是青蛙王子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白小凯家里房子小,老式的一套三,奶奶和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俩老住一间,白小凯和他爸爸住一间,白小凯的姐姐白小娟和他妈妈住一间,客厅很小,放了冰箱和餐桌,就没啥地方了。
现在白小凯住的那间屋,就是爷爷奶奶以前住的那间。
按理说,住在已经过世的人住过的房间应该害怕,可白小凯不觉得害怕,还有几分亲切感。
白小凯经常想起以前自己很小的时候,不会嗑瓜子,他爷爷把瓜子一颗颗嗑好,把瓜子仁一个个放到他小手里叫他吃,还有,奶奶撵着他,一口口喂他饭吃的那些情景。
白小凯的爷爷奶奶经常带他出去玩,总是挡在那些跟他一样,出来遛弯的宠物狗中间。
那时候白小凯就发现,那些体型大小不一样的狗狗,不论是主人牵着的,还是放敞的,都爱虎视眈眈地看小孩子,爱和小孩子对视,那眼神不坏好意。
这些狗狗与人不同,都没有表情,不像人一样,可以通过看表情来判断其是否怀有恶意。当感觉到它要发起攻击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孩子,来不及躲开,要说跑,它们比人多了两条腿,根本就跑不过它们。
所以,没有大人的呵护,在狗面前,小孩子肯定要吃亏的。白小凯的姐姐就被一条流浪狗咬过,花钱到医院打了狂犬疫苗。白小凯的妈妈不埋怨那条跑得无影无踪的流浪狗,反而怪他姐姐不小心,裤子被狗咬坏要花钱不说,打狂犬疫苗还要破费。
白小凯他妈想不过,到警署报案,要警察蜀黎破案,找出元凶,找出狗的主人,赔偿经济损失。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不了了之。
想起爷爷总是给他挡恶犬,白小凯和他爷爷在一起就有一种安全感,亲切感。
白小凯的爷爷对施工感兴趣,经常领他到施工工地边上,抱着他看挖土机挖土。
白小凯上幼儿园,上校小学一二年级,大多是爷爷奶奶接送。这些记忆经常在他脑海里浮现,那么真切,那么逼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然而,白小凯的爷爷和奶奶,在白小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在一个星期里,相继去世。
那段时间白小凯吃住在外公外婆家,回到家里,不见了爷爷奶奶。
小孩子,对死亡还没有实质性的理解,经常半夜醒来,以为爷爷奶奶会笑容可掬地推门进来。白小凯对这并不害怕,真心希望他们回来,重温那些美好的日子。
白小凯他爸爸经常小酒一喝,来了酒劲,就爱唠叨想买一套好房子,嘴巴上还要把想象中的新房子给装饰一番,细节都想得很周到,客厅地面铺瓷砖,瓷砖要钢化的,卧室里必须装木地板,木地板要什么牌子的,家具要卖实木的,电视机买名牌的,每个细节都想得清清楚楚。
有一次居然为那子虚乌有的新房子要买什么布料,什么颜色的窗帘,白小凯爸爸妈妈吵得不可开交。
白小凯的爸爸认为,窗帘最好是蓝色,看见窗帘就像看见大海和天空,心情就会辽阔。
白小凯的妈妈说,窗帘最好是粉色,粉色就是桃花的颜色,那样才显得温馨浪漫,如何如何。
结果为那根本不存在的房子,根本就是想像中的窗帘的布料和颜色,两个人吵翻天,几天都没说话。
白小凯觉得他俩有点搞笑,连小孩子都不如,小孩子也不会为子虚乌有的东西吵起来呀。
这回从没人要的沙发里,弄到那么多钱,虽然心里忐忑,但高兴的不得了,想起以前听他爸爸唠叨现在的房价如何如何高,一套房子要多少多少钱,就凭自己工资,攒上半辈子都买不起一套如何如何。
然而,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
白小凯估计,放在酸菜坛子里的那些钱,买一套好房子绰绰有余,但他非常明白,这些钱绝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这天夜里,白小凯做了一个梦,梦到把酸菜坛里的钱三个人分了,一人买了一套新房子。
这套房是高档住宅的电梯楼里,与班上一个家里有钱同学家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白小凯到他家玩过,房间宽敞,进门就是一个大木屏风,同学说那是玄关。
那是白小凯第一听说“玄关”这词,知道大体是什么意思,不过以前只是在电影和电视剧里看到过,地主或有钱人刚进院子大门,就有一堵墙,这堵墙就相当于大房间里的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