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点了菜,一式两份,龚琪志远叫服务员给隔壁那个包间也上一样的菜,特别嘱咐服务员,菜和汤里不得放味精和葱。
菜里不放味精,不放葱?以前龚琪志远可没这些矫情的要求,或许这就是有身份的人,要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个性吗?
不得而知。
“能吃到恐龙肉就好了。”白小凯说。
“这完全有可能。”
“当然可以吃到恐龙肉。鳄鱼和鸡就是恐龙退化而来的,吃鸡,吃鳄鱼就是吃恐龙。”
“几千万年前,那时的鸡,那时的鳄鱼就是恐龙,经过无数代的演化,而今它们就不叫恐龙,而叫鸡和鳄鱼了。”
“几百万年前,那时没有人,只有类人猿,你不能把猿类叫人类吧。”
“也不能这样说,就好比特修斯之船悖论一样,以前人们对‘时空’的概念还比较模糊。伟大的爱因斯坦创建了相对论,引入了‘时空’的概念。这样忒修斯之船悖论就迎刃而解了,也就是说,后来的那个忒修斯之船,不是先前的那个忒修斯之船了。就好比,你不能把以前的类人猿叫人,把现在的人叫猿。”
龚琪志远和侯波你一句我一句,又把事扯到时空,扯到忒修斯之船上去了。太深奥,听起来就像是在胡诌,侯波着虽然觉得有意思,但不太听得懂。
“就是,龚琪说得对。其实人是生活在时空里的,时空是不断变化的。”白小凯没事也爱琢磨这些事,接过龚琪志远的话,指着侯波说,“就好比说,三十年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而且三十年前还没有你,你还在某个食物链的环节里,你还是某个蛋白质分子……”
“滚你。别拿我的比方!”侯波打断白小凯的话。
“好吧。比如某一个,三岁的他,和三十岁的他,能算一个人吗?”白小凯重新打比方。
“怎么不是同一个人?你犯了法,三十年以后还是要抓你!”侯波各给白小凯怼回去,“现在你是你爹的儿子,三十年以后,你还是你爹的儿子,你不承认,法律都不允许。”
三个人又开始扯这些无头无脑的事了,当初在学校里,同学就因为他们三个人喜欢这些不着调,离奇古怪的事被同学疏远。
“那一百年以后,这人都变成灰了,一堆灰还是那个人吗?”
“是灰不是人了。重新轮回投胎,就不负法律责任了。某个人,按科学和宗教的角度来说,是灵魂和躯体的组合体。没有灵魂的躯体是行尸走肉,是丧尸,没有躯体的灵魂是游魂野鬼。”
“今天就别扯这些了,我有两个这方面的专家,有空你俩跟他俩扯,我敢肯定,他俩比你俩这方面知道得多的多。”龚琪志远对白小凯和侯波说,“有空我把他俩介绍给你俩认识。现在说说,你俩想喝啥酒。”
这么多年,龚琪志远、白小凯、侯波三个人都还是老习惯,只喝酒不抽烟。
三个人又讲起小时候,那次住宾馆,拿酒柜里的葡萄酒喝,酸的,就说酒坏掉了的事。
“我妈那时候把葡萄酒叫‘甜酒’我就以为葡萄酒必定是甜的,不是酸的。”侯波这样说。
“我妈和我爸也都是把葡萄酒叫甜酒,小时候他们用筷子沾酒给我呡,那时的葡萄酒尝着是甜的,我们就以为所有的葡萄酒都是甜的。这是什么效应来着?”白小凯说道。
“不知道什么效应,也许和黑天鹅效应,挨着一点边吧。”侯波回道。
谈到酒,龚琪志远说:“到国外去以后,第一次喝威士忌,那是顶级的苏格兰威士忌,第一口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烟熏牛奶的味道,或者说是,牛奶里放了一块熏过劲了的腊肉,就是那种不可思议的味道。当时大惑不解,天啊,居然可以有这样味道的酒!”
“哎呀,你说威士忌我也想起来了,大概就是你说的这种味道,闻着就想发呕。对对,就是你说的那个味道。”白小凯也有同感。
侯波没喝过威士忌,对他们的描述有些不可理解:“哦哟,还有这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