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说议政殿那边的小朝会,有人说冯家嫡长房目无君王,太祖皇帝、高祖皇帝的旨意搁在家里几十年,若不是昨儿祭祖,他们都不知道那事。
如果有这圣旨,他们怎么可能将冯家大房、二房传成商贾、猎户等。
冯崇文抱拳一揖,朗声道:“不宣扬开,是当年太祖皇帝许了禄国夫人,高祖皇帝亦许了誉国夫人,说他们一介节妇,生活不易,不愿给她们徒惹事端。”
两代皇帝都许了,你们有意见?
对寡妇封了一品夫人,膝下子女能年幼,难道就能和其他贵妇一样入宫、参宴,或是走下窜门,对于世家贵族,对节妇的要求还是有诸多的约束。
陶家有人在朝为官,轻咳一声,“拿冯家嫡长房有旨厚封而不张扬,以此说道的,都是嫉妒冯家嫡长房。世袭罔替的晋国公爵位,是禄国公、誉国公父子浴血沙场用命换来的。而禄国夫人、誉国夫人承先祖遗志,心系百姓,德与其位,乃当世女子之楷模,当进行旌表。”
群臣正议论,皇帝就遣了高总管来传口谕,令礼部、翰林院著书立传,旌表冯家嫡长房父子、婆媳。
这是流传千古,也是最高的嘉奖。
而此刻,余氏与冯嬷嬷正站在冯昭姐妹的跟前。
余氏严肃地问道:“可知错了?”
冯晚正睡得香,一听这话,立时睁开了眼睛,“娘,姐姐再也不敢了。”
冯昭心里暗道:我没答应你什么啊?
“我罚你,是你不听母亲的话。早前,你执意要嫁入汪家,看你吃了一场苦,我不忍心罚你。可是昨儿,你又执拗,将那词写出来,我不得不罚。昭儿,娘只你们姐妹两个,是真心盼你们好。”
冯嬷嬷忙道:“夫人、县主都快起来。”
冯昭拉着冯晚起身,腿跪得木了,险些跌倒,陆妈妈一把将她扶住,陆妈妈识不了几个字,对于冯昭写什么,她还真是不懂。
余氏道:“都回去歇着罢。”
昨儿给她的打击够大了。
为什么不是女国公呢?明明太后都应了,既然太后应,皇帝那儿也会通过,却是晋国夫人,他们家要这么多的夫人作甚,她们想要女国公。
二人看冯昭姐妹离去。
冯嬷嬷道:“老夫人,你……你看秘室的事……”
原本气馁的余氏,立时眼皮一跳,她的婆母还在秘室藏有东西,说冯昭能够打开,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是婆母有后招,弄不好她早就猜到了。
余氏立时精神大作,“九姑母说得是,那里还留有秘密呢,回头就让冯昭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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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昭回屋后,吃了羹汤便歇下了。
睡到午时分,被红梅唤醒。
她睁着惺忪的眼睛,还以为回到现代了,正在大学里读书,偏生教授发的卷子全是古篆文字,她竟识不得几个,正着急,醒了。
“夫人,夫人,老夫人唤你过去呢。”
冯昭应了一声。
金桔道:“夫人,六公主的帖子送来了,请夫人与县主参加明儿的游园会。”
冯昭道了声“我省得了。”
她愣愣地看着窗户处,轻纱飞舞,四月的天气转暖,正是游春踏青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