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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孝期满(二更)(1 / 2)

她们中大多数人是夫的敬重誉国夫人,有人好奇地看了看旁边的巨大石头,我的个天,这么大的石头从哪里弄来的,足有三丈高,两丈宽,就这样立在一侧,上头只刻了一句:“天下欠你们一个公道,冯家欠你们一场幸福。”

女人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这话是何意?

副族长和族老都没反对,她们自然没甚说的。

春风吹拂,冥钱飞舞,这片林子很是漂亮,一年四季都有开不败的花,到了秋天还有果子吃。

冯昭到陶余庵时,她的随身物品已尽数搬进了东跨院,现在这里就住她主仆几人。

“这里的法事已经开始,冯家各房派了代表过来,排队在前院西殿里拜祭誉国夫人,随带给禄国夫人上了一炷香。”

不过一日时间,这陶余庵就多了十几个尼姑,冯昭很纳闷。

碧心低声道:“太原府的尼姑庵不少,听说夫人要给誉国夫人做法事,她们自愿就赶来了,做三天,一个人十两银子。”

红霞补充道:“整个太原府有点名气的师太,都想来这里当住持呢,可夫人点了静玄师太,她们也没话可说。我听二柱说,她们都可羡慕静玄师太师徒,庵里有夫人手抄的十二本经书,还有夫人用三月时间绘成的观音像,风水墙上还有夫人的墨宝,大门的对联还是名动天下的南坡居士墨宝……”

总之,这一处新庵,才刚建成,名声已出去,不是冯氏家庵那么简单,人家是有世家底蕴的。

陶余庵虽在山腰,但修了一条路,可供两辆马车并排而行,乘车即来抵达,且观里还打了三口水井,东、西跨院各一口,正院还有一口,而后山引了山泉流下,是山顶有一处幽潭,凿了小溪下来,陶余庵如今一看,还真真是一处风水宝地。

静玄师太派了座下二弟子、三弟子盯着做法事的师太们,生怕出了一丁点错。冯昭算计时辰,看着差不多,便到那边烧香、叩头,做完就再回来,每天亦只早晚各一次。

她烧了一套孝衣,身上还有一套,原就有三套,待法事结束,这两套便搁到誉国夫人泥像前焚掉,就算是彻底出孝期了。

黄昏的时候,陶嬷嬷过来,对冯昭道:“师太让你过去,再穿一套孝衣,焚化掉,待三日法事结束,你再焚一套。”

“好,我知道了。”

冯昭不懂期间的规矩,但人家提醒,她自是领情。

在那边梦了孝衣,叩了三个头,又烧了几张纸钱、几页经书便再回来,她烧经书的时候,一个师太恨不得扑过来从火里抢出来。

四月十九午后,冯昭继续抄写经书,只听红霞过来禀道:“夫人,太原府知府夫人携着她二女儿、三女儿住在西跨院,特来祭拜老夫人的,知是老夫人的忌日到了。”

金桔当即啐了一口,“老夫人忌日是昨天,她今天来作甚?我们是在做法事。”

红霞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见还是不见?”

“待法事结束罢,就说我现在在研读佛经,打扰不得。”

不想见人啊,还是继续清静的好。

冯昭说完话,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经文,现在抄得越来越溜了,要不送两本跟那两家尼姑庵的师太,她们也怪可怜的。

她现代时,也是个爱热闹的,怎么就变了性子呢?真离奇,她居然能做得住,还是她骨子里就有当艺术家的天份。

冯昭天马行空地发呆。

金桔、红霞斗着眉眼机锋。

冯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了看手里的笔,不由苦笑一下,润墨继续写,现在是写,委实抄得太多,都会倒背如流。

四月二十这日,山上来了几位官家夫人,知县夫人、同知夫人等等,西跨院那边住满了人,冯家本家的太太、姑姑便住在冯昭以前住的别苑去了。

冯昭一离开,那边的家具、摆件全未动,都照了原样摆在那儿。

冯崇武妻将太太、姑娘们敲打了一番,“这是晋国夫人住过、用过的地儿,都给我老实些,不许弄坏东西,将来就算那两个被休、和离的姑奶奶上山,也只能住杂房、用厨房,其他的房间不能动。”

“晋国夫人分明只住了一间……”

“南坡先生是寻常人吗?那是天下第一的鸿儒、世外高人,他住的地儿都有仙气儿,让你们进去睡就是沾祥瑞。我们家老爷说了,往后呀,这些地方都能派上大用,说不定整晋省、天下的文人墨客都要来这里瞻仰呢。”

冯昭要知道她说的话:这古人就有文物一说了?

但凡名人住过的就有仙气儿、有祥瑞,真真好眼光。

四月二十一日清晨,冯昭穿着最后一身孝服,拜祭完余氏,脱下了孝服,而法事亦结束了,师太们围着她转了九圈,结束了。

她们齐齐行了一个佛礼,冯昭还了一个礼。

陶嬷嬷迎了过来,对冯昭道:“夫人,我们的启程日子定在四月二十五巳正。祖宅那边已拾掇好,你带回来的东西,按你吩咐,挑了一些分给了嫡二房、嫡三房各小房的人,还有一些送给了各族老。”

“甚好!”

放在祖宅用不上,也不一定保得住,留在祖宅的两户陪房,就不是本分,虽看似本份,却极为钻营,更爱搬弄是非,她实在不愿与他们多有接触,只是疏远着,不接触就会有矛盾。

“三房的冯三爷、二房的冯五爷,带着护卫来接夫人回皇城。”

“好。”

陶嬷嬷又道:“要回皇城的土仪、礼物,老奴已经采买好了,除了二房、三房、陶家、余家大房、安康长公主,还有哪家?”

冯昭道:“太原土仪,多预备些,式样可多些,给府中管事婆子、管家、掌柜们的也备些,这些才是自家人呢。”

众人心下感觉,他们才是夫人自家人,那些都是外人。

“你们几个,皇城若有亲友的,轮流当值,另一组就出去采买,出了一趟远门,回去不带礼物,你们也不好意思。”

外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禀晋国夫人,贱妇是太原府东原县知县太太,携女前来夫人。”

冯昭对金桔点了一下头,金桔出了香客房,将这对母女领了进来。

冯昭坐在案前,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品着果茶,这妇人约有三十上下,女儿只得十一二岁,好奇地望着冯昭。

冯昭道:“上茶!”

红霞沏了茶,递给母女俩。

妇人道:“冒昧来访,让夫人见笑了。”

冯昭应了一声“不碍事,以往我要守孝,不便走动出门,也不好见客。夫人的女儿与你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生得很水灵。”

小姑娘立时红了双颊。

妇人笑应道:“在家里,比她两个哥哥还要顽劣,一出门,胆儿小得跟老鼠似的。”

“小孩子都认生,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福了福身,甜甜脆脆地道:“小女岳巧儿。”

“倒是个乖巧机灵的。”冯昭想到这里,见到顺眼的孩子,都要赏一件首饰当一件见面礼,可她因守孝,身上素净得很,她笑了一下,“陶嬷嬷。”

陶嬷嬷应了一声,她是经年的老人,早就料到了夫人若是见那些人,少不得要赏赐,虽夫人尊贵,不需要用到,但谁又有说准,用不着对方呢。

不多时,陶嬷嬷就取了一只荷包,冯昭道:“真是个乖孩子,拿去戴着玩儿。”

里头是一对镯子,好不好看,她没瞧过,想来陶嬷嬷是挑了合适的。

岳太太道:“快谢夫人赏赐。”

岳巧儿福了福身,“谢夫人赏。”

岳太太看了看周围,她亦打听过了,晋国夫人是南坡先生的小弟子,但凡有才情的人多很骄傲,且还狂妄,偏又是冯家嫡长女,出手阔绰,没见她一回太原。整个冯家都是焕然一新,气象一变,在冯氏族里的地位极高。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冯氏全族受了她的恩惠,整修祖祠,建族学、建女学、各分支添祭田,听说连蜀省、豫省、徽省、江南四地的分支听闻,亦赶回来。虽没拜见,但亦都或多或少得了银钱回去买祭田,建分支祠堂和族学,只要是说添这三样的,她就没有不应的道理。还要太原族里的族老们监督进行。

她守孝期满嫡支且不说,多在太原府,这分支、旁支的人都派了两三人过来给誉国夫人拜祭上香。

冯昭道:“我身边的嬷嬷、丫头都是可靠的。”

岳太太对岳巧儿道:“去后山找你孙姐姐玩儿。”

岳巧儿福了福身,退出厢房。

岳太太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偌大的纸,重重一跪,“夫人,我娘家父兄冤枉啊!还请夫人作主。”

冯昭凝了又凝,谁能告诉她,这又是闹的哪一桩,娘家父兄冤枉?与她何干。

“岳太太是不是弄错了?若你父兄有冤情,可到大理寺或是刑部上告,再或是当地上级官衙上告。”

岳太太举着状纸,“夫人,贱妇是真没有法子了。我娘家原是姑苏人氏,父亲是举人,大哥本分老实,虽无甚读书天份,在三十二岁时亦考中了秀才。一年多前,威远候世子崔峻下江南,相中我的大侄女,便派人提亲,要纳为第十三房妾室,那……那崔峻不能人道,皇城之中众所周知,听说但凡是纳进府的,活不过三月就被他折磨死了。

我父兄不应,第二日便让我大侄女的婆家梅家将人接过门去。谁想那厮知晓了,竟杀我大侄女家,杀了她婆家一家七口,还……还在新婚夜令他的手下女干杀我侄女……

我父兄不服,到姑苏府上告,反而被知府以一女许两家,无故悔婚反害了梅家为由,说他们是杀人真凶,将他们……流放岭南……”

岳太太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冯昭气得牙痒,伸手接过状纸,看罢之后,脸色俱变,胸口起伏,“令人发指,胆大妄为!你的状纸,我替你接了,你改日入皇城告状。”

岳太太连连叩首:“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冯昭摆了摆手,头又疼起来了,阖上双眸,还是疼。

青丝知她有头疼头昏症,“夫人莫动气,你一动气,头疼症又该发作了。”她对岳太太连连摆手,用手替冯昭按着头上的穴位,冯昭闭着眼睛。

岳太太退出厢房,出来看到红霞,她一脸不快:“我们夫人动不气、着不得恼,唉,这毛病都有两年多没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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