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想在牟平县开多大的场子?”
听了这话,霍崇先让自己这边人下去。张县令一看,也让他的手下先到外面等着。霍崇这才问道:“张兄,我刚到牟平县来,人生地不熟。临淄县的知县倒也说了些张兄的为难之处。不如由张兄说说到底要多少。若是我能帮得上,定然不会推辞。若是实在帮不上张兄,我也只能羞愧离开。”
张县令被这话弄得一时说不出话,过了一阵,他突然笑道,“哈哈,我听说过雍亲王对霍兄的评语。此时才算明白霍兄果然是个实在人。”
霍崇摆摆手,“我只是为人愚钝罢了。张兄定然见过很多精通世事之人。别人说一句,他就听明白了别人的意思。我是真没有那般能耐,却又不自量力的想能帮上大伙。这时候我就只能老老实实问清楚。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若是做不到,我也只能当面说清。”
张县令听到这里,想了想,向霍崇伸出一只手掌。
“五十两?”霍崇问道。
张县令白了霍崇一眼,霍崇只能继续问:“五百两?”
“霍兄。听闻你在淄川县一年交这么多税。霍兄在牟平县置办产业,若是有衙门里的人刁难霍兄,我定然不会让他们胡来。不过霍兄若不能交到这个数,我也不好看。总不能让人说我不助霍兄一臂之力。”
张县令的话说的可真好听,不过开口就要霍崇交五百两税金,也的确是够狠。满清这时候的商税大概是5%,五百两税就等于是要霍崇做一万两的生意。即便霍崇有备而来,也觉得压力颇大。
“张兄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呵呵。”霍崇干笑道:“不如二百两?”
张县令却没有丝毫要讨价还价的意思,他神色严肃,“霍兄,雍亲王都以为霍兄乃是实在人。我相信雍亲王的眼光,所以才对霍兄说了实话。此事关乎兄弟的评定,兄弟实在是没办法。”
见张县令说的如此露骨,霍崇只能说道:“我来之前,上头突然下了一笔单子,要我在年底前再送九万斤琉璃火到京城去。不知张兄听说过这琉璃火的价钱。”
“好像是一两银子十五斤。”张县令爽快的答道。
“这九万斤琉璃火,我会在牟平县造。这笔钱收了税,有三百两。加上我之前已经交的那些,我只能做到这些。肯定会有些不够,还望张兄见谅。”
张县令听了之后再想了一阵,果断说道:“既然霍兄如此讲,我也只能由霍兄方便。若是霍兄要我帮忙,也不用客气。”
霍崇没有和张县令开玩笑,此行之前的确收到了这笔订单。而且老十四还专门派人来讲,雪区的活佛们对琉璃火很是喜欢。这批货不仅质量要好,最好还能把品相做的好。
品相要好,关键就在琼脂的品质。如果琼脂纯度高,做出来的固体酒精就有种半透明的感觉。霍崇安排人手在这边注意着用来酿酒的土豆与红薯的收成,自己带着人前往海边,组织海边的渔民收集提炼琼脂的牛角菜去了。
有过两年经验,霍崇知道了每年从夏天开始,在海里生长的牛角菜就会断裂。进入海里的纸条会冲上海岸,如果不能立刻收集,牛角菜在海边就会在风吹日晒水泡下很快完蛋。尽快发动海边的渔民收集牛角菜,就是当下要务。
渔民的确很穷,一听说干一天少则保底的十文钱,牛角菜一斤竟然能卖一文钱,生产积极性大大高涨。霍崇设了九个点收菜,每天都有渔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