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这话简直是莫名其妙,也不搭理他。就听这位大声说道:“哪位状元不是皇上钦点,乃是皇帝看了试卷,认同其能力,所以才钦点状元。现在我等身为从三品的游击,为啥呢,这说明我等有从三品的实力被皇帝承认了啊!若说我等被封了游击但是没从军,我等这几年训练团练,难道就是白练,什么都没学会不成?大家可都是看过兵书战策。所以说,我等当然有游击之能,不然,状元是怎么中的状元?”
这话的逻辑若是放到华夏军那边,定然会被笑死。不过在读书人这边,起码有了内在逻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如此逻辑对于封建的满清就是符合了三纲五常,是没错的。
读书人们本就想有个支撑,此时终于找到了被皇帝认可就是证明自己行的逻辑支撑,心中都有了些慰籍。心情好了不少。
曾首领没有这么自信,不过大伙都这样了,他也没来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毕竟么,自从皇上下旨各地组建团练,以对付逆贼霍崇。湖南的士绅们商议之后,向湖南巡抚提出,训练乡勇的钱就可以抵税。
当时华夏军断绝了运河,漕运中断。钱还好点,粮食根本运不出去,湖南巡抚就答应下来。这些士绅们本就觉得朝廷能横征暴敛,是因为手里有兵。此时士绅们手里掌握了乡勇,也增加了与朝廷谈判的筹码。对此颇为认真。
这两年读书人们读了些兵书战策,训练了些乡勇。若是说在用兵上毫无进步,曾首领也觉得这也是小看读书人。
第二天,那位要做补子的读书人还真就在长衫胸前缝了像模像样的补子。游击,从三品,方形豹子补子。上面的豹子黑白色,形状一致,栩栩如生。大伙凑近了看,却不是连夜刺绣出来的,而是用纸画出来的。
湖南产竹子,自然出产好竹纸。这位就用上好的纸张画了补子,缝在长衫上。
不少人虽然嘴上嘲笑,心中却也有些羡慕。若是自己能想到这点,岂不是也能这么做么!
心中虽然紧张,读书人们却也很谨慎。埋伏的时候听从了官军派来的人指挥。果然,就见官军一路败退,后面一支人马紧紧追赶。
等那路人马进了包围圈,‘游击’们就要收网。那些清军的人赶紧阻止。有些‘游击’听了劝,有些‘游击’可不愿意听。自己已经是游击,更是读书人,自己面前哪里有丘八们说话的余地。
也不管那么多,游击下令本部的乡勇杀了出去。这些乡勇平日训练之时就要他们学会咋呼,此时往外一冲,真的是杀声大作。其他游击们一看,忍耐不住,也指挥本部乡勇跟着冲杀出来。
这些人马汇集起来,成千上万的人冲出来,真的是杀声震天。
就见华夏军眼见被包围,立刻掉头就往回冲。游击们生怕放跑了贼军,催促手下乡勇们跑快些。
可贼军一个个跑得如同兔子,虽然道路上的确有几个跑得快的乡勇卡在路上,却被贼军三拳两脚放倒在地。贼军随即架起这些乡勇,逃出了包围圈,跑的不见踪影。
虽然没能消灭贼军,然而如此轻松的打退了贼军,初战告捷的游击们不禁大声欢呼起来。他们的手下也跟着欢呼雀跃,觉得自己已经立下了大功。一时间,欢呼声直上云霄,几里外都能听到。
指挥先头部队的正是于浅,远远听到这般动静,还真把于浅给惊到了。这动静非得万人规模才能发出,清军的援军到了么!
于浅赶紧派人去接应尖刀部队,很快部队就回来了,于浅赶紧问部队损失。却见部队将捆好的几人推上来,“那边人多,上万了。却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还让我们抓了几个活口。”
瞅着吓到脸色惨白的俘虏,于浅挠挠脑壳,竟然想象不出发生了什么。
此时雷虎正在与司令部一起南下。身为北方人,雷虎觉得江宁就已经是南方了。风土人情,气候物产,都与直隶大大不同。可越是接近湖南地界,雷虎才发现南方只是个概念。这湖北到湖南的地方,与江浙有种更南方的感觉。也就是更南蛮的感觉。
房屋结构与直隶不同,土地与直隶不同,湿度与直隶不同。包括人的穿衣打扮,与直隶简直是两个世界。
在路上行进,雷虎甚至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无法完成任务。直隶的山上,林木差不多被砍光了。树林得是大地主家的柴林才有。其他地方都是孤零零的树。
湖北中南部,树也不多,但是竹林,树木可比直隶多多了。至于山路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地形下,华夏军定然是没办法摆出排队枪毙的大阵仗。霍崇最新推行的那些纵队的灵活作战,在这样的山地貌似有更好的发挥空间。
更不用说,清军若是打不过,钻了林子。华夏军只能分兵去追,若是落入包围,可就危险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先头部队的于浅送来情报,清军败兵与一万多湖南团练合兵一处,重新恢复到了三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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