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了一個自己想也不敢想的決定。
助手忽然衝上前去,雙手如同骨折那樣扭絞,惡狠狠地將站在一旁毫無防備的肥宅撲倒在地。
“你瘋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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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肥宅還幸災樂禍地看着助手手指斷落,即將迎接死期。
他是改變過一次劇情了,富二代替他死去後肥宅頗有些高枕無憂。
卻沒想到後者竟然如同發了狂的瘋狗那樣撲上來,手指在他衣服上摳.挖,指尖附加的力道大得直接在他身上留下一條條猩紅色血痕,甚至還有指甲片當場斷裂,痛得肥宅大呼。
“嘻嘻嘻嘻嘻,找到了。”
助手咯咯咯地笑着,整個人的頭顱如同機器壞掉那樣歪到肩膀上。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一直緊緊盯着站在那裡的白髮青年,瞳孔裡的黑霧擴散到四周,深得透不出絲毫光亮。
在他手上,一個小巧的瓶子被他當場捏碎,玻璃片深深地扎進血肉裡,鮮血淋漓。
然而他卻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一樣,甚至低下頭去,試圖用牙齒叼起那一塊塊碎玻璃吞下,手腳並用地爬向白髮青年站立的地方。
宗九心頭警鈴大作,後退兩步,卻冷不丁被早就守在一旁的葉影帝抓住了手腕。
這位百分百鬼上身的影帝神色狠厲:“我在問你,你剛纔在裡面幹了什麼?”
迴應他的,是白髮青年劈頭蓋臉打下去的物理學聖劍。
神鬼通殺之下,厲鬼就連魂體也收到了衝擊,不由得鬆手。
於是宗九沒有絲毫停頓地朝着古堡走廊另一端跑去。
助手這是想強行佔據肥宅的角色,改變劇情。這樣死的就會是沒有按照劇本演繹的替罪羊肥宅,而不是他了。
但問題是,肥宅手上的那瓶東西,正是先前道具組給他準備的,用來給男主和惡毒男配下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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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九先前雖然一副對其他人紛擾視線煩不勝煩的模樣,但實際上心裡的警惕一直沒有放下絲毫。
邪神的詛咒就像瘟疫一樣,輕而易舉便能挑起人心底裡最黑暗的部分。所以他在聽見影帝助理吩咐道具組說把原先準備的空瓶子換成真藥,導演組乃至所有人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甚至口口聲聲聲稱這能夠更好地讓新人演員入戲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黑暗中,奔跑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蕩。經過了柔軟厚重地毯的阻隔,獨留灰塵高高揚起,在空中撲散。
沒由來的,宗九有些厭煩。
他喜歡刺激和挑戰,但這個懲罰副本不論是主線任務背後的暗示還是其他,都明晃晃地表明瞭主系統這是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能夠解決掉自己身上詛咒的機會。
他反倒還情願這個懲罰副本的厲鬼對他懷抱殺意,都不願意玩這樣毫無期待感的遊戲。
所有解決的辦法都指向最後一個結局。
如果no.1沒來,那就是跟這個副本的npc,用意早就足夠明顯。
再者,這個詛咒明顯就不是什麼能夠輕易解除的東西,如果非要做那樣的事......
至少也得挑一個好點的牀.伴吧。
之前挑釁歸挑釁,但真要他和這個副本的boss厲鬼影帝做,那宗九也還沒有重口味到來一段人鬼交的地步。
思來想去,no.1竟然成了唯一可以選擇的最優解。
宗九:“......”
莫名其妙就有點不爽是怎麼回事?
不知何時,他已經跑出去很長一段距離。不知道是詛咒還是剛纔耽擱了一下攝入了無色無味的藥,身體熱意逐漸升騰,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難受極了,領口逐漸滑到肩頭,露出背後色澤黯淡些許,末梢卻再度來勢洶洶的豔麗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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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魔術師先生這是在想念我嗎?”
戲謔又熟悉的聲音在陰影中響起。
冰冷的手親密地繞過他的脖頸,將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披到白髮青年的身上。
胸口的古埃及十字架庇護符鏈條垂下,叮叮噹噹吊在胸前。
惡魔的衣服也和他的人一樣,沾染着冰冷的溫度,不像是剛剛從身上脫下來,反倒像從衣架剛剛拿下。
宗九回頭,不知何時,他已經從二樓跑到了三樓。
或者說,陰影將整個空間置換,讓他上一秒還站在二樓走廊的拐角往樓下跑去,下一秒就來到了三樓。
古堡的三樓,正對着走廊的中央就有一扇鑿開在牆壁上的小窗。
外邊清冷的月光從窗口灑進來,爲青年的側臉鍍上一層暗紗。
黑髮男人靠在牆上,一把抓着白髮青年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前。
宗九視線輕飄飄地下移:“這麼快?你解決完了?”
他心裡依舊耿耿於懷剛纔的事情,也樂意給no.1落井下石,出言嘲諷。
嚯,看樣子是沒解決。
惡魔挑眉,欺身而上,“這不等着魔術師閣下幫我禮尚往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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