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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什麼, 雖然出來的時間不長,但守在會議室外面的徐粟莫名有些不安。
他靠在牆邊,低下頭盯着自己的鞋尖, 心裡充盈的喜悅也稍微淡了些, 不再啪嗒啪嗒掉眼淚, 腦袋也哄哄冷靜了不少。
天知道他在知道《亡靈書》可以用來召喚亡者並且與其對話時, 心裡究竟有多激動。
這兩個副本徐粟都活得渾渾噩噩。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又十分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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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的說,所有的一切在徐粟眼裡都像失去了色彩。從此以後他不知道自己將爲什麼而活着,他又還能幹什麼。
在拿到了諸葛暗從副本里給他帶回來的許森的遺物《黑母雞之書》後, 他渾渾噩噩地一個人在宿舍裡待了三天。
徐粟一直在哭。哭累了就倒頭睡,醒來了又坐在牀上, 一動不動, 又開始繼續哭。後來哭到眼淚都幹了, 就只好坐着,宛如固定的雕像, 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抱着那本A級道具。
後來他醒了,因爲他看到了書上許森留給他的話。
許森要他活下去。
於是這句話成了徐粟唯一的執念。
他就像驟然蒼老了幾十歲那樣,再也沒有當初的靈動的氣息,將自己活成了許森的模樣。
在孤兒院副本的時候, 徐粟差點就要被鬼手抓到了。
那隻手很冷, 很冷, 冷地似乎要穿透他的骨髓。
有那麼一個瞬間, 徐粟想, 如果就這樣死掉的話,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死, 如果九哥最後讓許森回來了,他還得打他一頓。
徐粟想着當時自己的模樣,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他沒有想過,還能夠這樣和許森對話。
僅僅只是對話,就足夠讓他心滿意足,雀躍無比。
徐粟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宗九。相信九哥一定會創造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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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看向自己佈滿掌紋的手心。
也不知道許森要單獨和九哥說什麼話。該不會想單獨問問九哥這段時間自己的情況吧。
徐粟開始漫無目的地猜測。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頹廢,他不由得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心裡有些懊悔。
就在徐粟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會議室的門忽然傳來輕微的開合聲。
他連忙轉過身去,“九哥!”
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的白髮青年面色如常,只在眉梢和眼尾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冷肅。
徐粟下意識老老實實地站好,就像一個即將準備挨教導主任訓的小學生,雙手貼在褲縫,站得整整齊齊,筆直端正。
“嗯?”
他這麼喊了一聲,剛剛還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宗九這纔回過神來。
看着徐粟一臉正襟危坐的神情,魔術師挑了挑眉:“怎麼忽然一臉等待批評的模樣?”
“九哥,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不正開心嘛。”
徐粟撓了撓頭,露出這兩個多月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看了眼宗九手上拿着的亡靈書,語氣有些躊躇:“他沒說什麼吧?”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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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許森不會把對話的內容透露出去,宗九自然會信守承諾,“剛纔有一點事,我先讓他回去了,你如果要找他的話得重新構建溝通。”
徐粟乖乖點頭。
白髮青年把手裡的亡靈書遞給徐粟:“給。”
看着徐粟歡歡喜喜地收下亡靈書後,宗九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本書是諸葛暗給你的吧?他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其他的話?”
徐粟同樣露出了一個茫然的神情:“沒有啊。”
“諸葛大佬就說他抽到了一個可以和亡者溝通的S級道具,然後直接就把這個道具轉讓給我了。”
徐粟的手氣沒有諸葛暗那麼好,不過作爲驚悚練習生比賽最後一百名存活者,他同樣得到了主系統發放的S級道具盲盒,從裡面開出了一把十字架道具。
他撓了撓頭:“因爲實在不好意思,所以我還想把我抽到的S級道具送給諸葛大佬,結果他說他不需要,讓我自己留着。”
“對了,九哥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
宗九矢口否認:“就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