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醒來後,他甚至有種整個世界都和他格格不入的感覺。
可是明明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他睡覺前。
宗九低頭去看。
藍瑩瑩的手機屏幕正亮着光。他打開了綠色的app,找到了最近閱讀那一欄。
躺在最上面的是一本毫無印象的修仙文。
可宗九總覺得,他昨晚睡覺前看的並不是修仙文,而是一本驚險刺激的恐怖無限流。
但是名字叫什麼來着,他一時半會又記不起來了。
就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的手是好的,依舊可以讓紙牌在指尖上翻飛跳躍。
夢裡他站在聚光燈下,雖然不是宗九熟知的舞臺,卻更加能夠調動他的熱血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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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還有一雙暗金色的眼睛。
“真奇怪,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
宗九兀自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就算真的是夢,醒來總會記得一些什麼吧,只記得一雙眼睛......這算什麼。”
他搖了搖頭,走到門口,按下牆壁上的一個按鈕。
自動投遞機將宗九收到的快遞一股腦扔了進來,上面還附帶被拆開的刀口,方便拿取。
這些全部都是他這些天從各個地方搞來的偏方。從黑科技到黑巫術,應有盡有。
宗九忽略了那些機械臂安裝的廣告,鬼使神差地將手伸到一塊六芒星祭祀布上。
祭祀布旁的古老羊皮紙上表明瞭這是一件黑魔法物品,據說只要根據上面的魔法咒語念出來,就可以召喚出來自地獄的惡魔和魔鬼,但是前提是得準備一件同樣有六芒星標記的物品。
喲,這不就巧了嗎。
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了宗九也不會信這些玩意。
但現在沒辦法,病急亂投醫。爲了能夠恢復雙手,不管是科學還是迷信,總之宗九現在就是來者不拒,萬一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他又跑回去,將牀上那塊同樣刻着六芒星的石頭抱了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他腦海中總下意識地覺得這塊石頭很重要。
可爲什麼重要,自己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等到一切準備完畢後,宗九這才站在羊皮紙前,費力地在手臂上劃開一條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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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打了石膏的手沒法掌控力度,於是這一下鮮血就爭先恐後地擁擠而出,滴滴答答淌到了黑魔法祭祀布上,將那塊六芒星石頭包圍。
血好像有點多。
但無所謂,如果就這樣失血過多而死,那也只能說一句宿命了。
宗九頓了頓,開始念動起了咒語。
“以我的靈魂立下誓約。地獄的惡魔啊!請聆聽我的召喚,喚醒世間罪惡,太陽落下,光芒消逝,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連念動了三次,無事發生。
垃圾,馬上就去網上給個差評。
宗九撇撇嘴把小刀一扔,蹲下身去,正準備回頭讓家政機器人過來打掃一下。
就是這個剎那,那塊刻着六芒星標記的石頭忽然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陣黑色的颶風在地面憑空生成,剛剛還寬敞明亮的公寓室內像是被蒙上一層看不見的粘稠陰影,開始將四周包圍佔據。
青年的白髮被狂風掀起,吹到耳後,獵獵作響。
宗九睜大了眼睛,緊緊盯着狂風的中央。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緩緩從裡面走出。
男人身上穿着一襲黑色西裝,黑髮整整齊齊地束在耳後,胸口插着一朵玫瑰花,滾動着不知名情緒的暗金色瞳孔逐漸同他夢裡重合。
宗九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你,你就是順應我召喚,從地獄而來的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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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問,他還一邊在心裡腹誹一句。
這年頭地獄竟然也興西裝三件套,奇了怪了,這麼時髦?
惡魔愣了一下,用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然在原地彎腰大笑。
他笑到直不起腰,眉梢揚起,明顯一副心情很好的愉悅模樣:“啊,沒錯,我就是你召喚而來的魔鬼,可愛的小魔術師。”
宗九:“......”
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很不對,這魔鬼看上去就不太正經。
另一頭,惡魔已經搞清楚他的魔術師似乎因爲這個決戰副本的緣故,暫時被封印了記憶,如今還誤打誤撞把他認爲成了召喚而來的魔鬼。
他相當入戲,甚至順着竿子往上爬:“我親愛的召喚者啊,你召喚我前來,可是需要我幫你達成什麼願望?”
宗九戒備地撿起地上那張羊皮紙,“是,我要你恢復我的手。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再次確認一下契約內容。”
羊皮紙上面傾情提示,來自地獄的惡魔十分喜歡說謊,所以在召喚過後,召喚者必須隨身攜帶記載有惡魔真名的羊皮紙,以免對方反水。
一旦對方反水,只要念出對方隱秘的真名,就能以示警告。
“梅菲斯特?這是你的名字?”
宗九念出對方的真名,感到一陣荒謬。
這他媽不是浮士德里的魔鬼名嗎?這名字都大名鼎鼎到載入世界文學史冊了,還隱秘?隱秘個頭!這張羊皮紙真的不是在糊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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