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過這間房間的客廳,看到了另一間和這間房間相連的黑色房間。
這間黑色房間纔是屬於他的。
惡魔走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範圍,心裡愈發疑雲密佈。
距離他睡着前,房間裡不少裝扮和擺設都發生了顯而易見的變化。
例如衣架上掛着的,明顯不合他風格的卡其色風衣;例如黑色牀單上留下的一根銀白色長髮;再例如那隻擺在牀上醜陋燒焦的,一看就是被主人珍視無比的兔子玩偶。
主系統在搞什麼鬼?
黑髮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催動了操縱陰影的能力。
於是覆蓋在這兩間房間內的陰影將所有勘察到的信息反饋給他,讓他臉色愈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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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惡魔試圖繼續聯繫主系統的時候,靜寂的空氣裡忽然傳來“咔噠”的開門聲。
不是他這邊黑色房間的,是對面白色房間的。
宗九回來了。
他今天心情還不錯。剛剛去主城晃悠了一圈,發現有一個S級副本有樂子可以看,於是他就打算回來拉上惡魔一起。
自從他們攪和到一起,那樂子可是無窮無盡。
以前是惡魔一個人挑事拱火,現在多了一個人打配合,把玩家那叫一個忽悠的團團轉。
不過宗九一般不喜歡搞事,他只喜歡看戲,所以一般負責挑事的都是惡魔,他只需要扮演玩家中游手好閒的內鬼,和幕後大boss裡應外合,吃瓜看戲。
結果他剛纔準備回來的時候,諸葛暗忽然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
“可惜,這次副本你應該去不成了,下次我會給你保留位置的。”
宗九:???
諸葛暗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身爲一位黑心預言家,宗九覺得只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值得推敲一下。
不過這回他倒有些不懂了。
他和惡魔兩個人手掌無限循環大權,對方又熱衷於此,只是回來叫個人的功夫,怎麼惡魔還能改個性不成?
最近事情不多,倒是有越來越多的求生者積攢夠了積分,換回了自己當初在無限循環裡的記憶。
不說這件事情好不好,但總算是老朋友們相會,比起其他一無所知的普通玩家而言,求生者們在恢復記憶的剎那都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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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幾天,當初宗九在第一中學帶領的那羣原B級練習生們還組建了一個新的公會,名字就叫九班。據說發起人還就是九十九號和十五號,僅僅只是公會建立一天的功夫,其他那些B級退會的退會,竟然全部集結完成。
前幾天宗九也回去湊了個熱鬧,帶着九班一起下了個A級副本。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事,這裡就不得不再誇一下諸葛暗高超的業務能力,是讓人下一秒就會懷疑對方會不會過勞死的程度。
懷着這樣閒適的心情,宗九慢吞吞地傳送回了他們的宿舍。
剛回來,他就看到黑髮男人站在兩個房間的交界處,一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
宗九挑挑眉。
這個時間點,惡魔一般都是在房間裡洗澡或者是品酒,如果興致再好點的話,或許會架個畫架出來,用他當初從主系統那兌換來的高超畫技畫些不正經的東西。
如果不在房間裡,那對方肯定在尋找自己的路上。
但是現在......
剛走一步,宗九忽然收回了腳。
他周身輕鬆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冽,指尖出現一張薄薄的撲克牌。
魔術師遙遙指着對方的脖頸,聲音冷硬,“你是誰?”
並非是對方白手套上沒有那枚鮮花戒指,而是那種日積月累培養出來的默契和直覺。
這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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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不是他記憶裡熟知的惡魔。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纔對,不知名的螻蟻。”
男人眯起眼睛,無形的傀儡線從他手中飛射出去,刺破冰冷無形的空氣,朝着白髮青年刺去。
於是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
他們根本沒有對話幾句,直接就在原地打了起來。
一個操縱陰影和傀儡線,另一個撲克牌飛閃,金色的撬棍閃爍着冰冷色澤。
老實說,在宗九掌權了之後,他利用多餘的能量,幾乎把自己身上所有能夠強化的地方全部強化了一遍,綜合素質已經站到了人類的巔峰,甚至還有隱約超越的意思。
再加上他和惡魔實在打過太多次了,對方的招式和套路宗九簡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反觀從平行世界來,還沒有經歷過驚悚練習生比賽的惡魔,完全不熟悉魔術師的進攻套路不說,還一度自負於自己的實力。
於是喜聞樂見的是,約莫幾個回合下來,他就一個不察,被魔術師抓住領口,用膝蓋抵着胸口,狠狠摁到了地上。
不得不說,這大概是他從惡意中誕生後輸得最慘的一次。
“今天玩的又是哪一齣?”
黑髮惡魔被摁在地上,魔術師則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說吧,你到底是失憶了還是返老還童了?嗯?”
很難形容惡魔此刻的心情,他遮住自己的眼睛,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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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冰冷的血液逐漸變得沸騰,缺失的東西終於被找到。
愉悅,興奮,那種棋逢對手的歡暢感讓他眯起了瞳孔。
簡直......有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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