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妃，你还认识奴才啊。”张嬷嬷显然有些意外，目光看向陈娇娇有几分错愕。
于皇和高皇后也看向了陈娇娇，一个府邸的嬷嬷，陈娇娇能够认识，而太奇怪了。难不成今天小宫女的事情是陈娇娇惹得鬼。
六王爷于凯一直注意着周围人的神色，看到大家看向陈娇娇，马上跳了起来，拦在陈娇娇面前，大声道：“坏人，不许欺负漂亮姐姐。”
稚嫩的话语，带着孩子气的单纯，于皇看到自己失去神智的儿子，马上脸色温和下来。
陈娇娇自然也注意到了于皇神态的变化。她轻轻的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于凯，一脸温柔的道：“夫君，你乖乖吃糕点好不好？”
六王爷于凯继续装傻，大声道：“不可以，那些人看着你，一定是坏人。”
“乖啊，妾身在办事情呢。”陈娇娇软言软语的哄着六王爷于凯，好一会之后，才将几个甜甜的糕点塞到坐回位子的于凯手上。
六王爷于凯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拿着糕点，小心的啃着。
于皇非常满意的看着陈娇娇，心底对这个六王妃认可了不少。
陈娇娇注意到于皇神色的变化，也看到了高皇后眼底升起的不满。他轻笑一声，道：“前些日子，这个嬷嬷来找神仙阁，想要买一点胭脂水粉。那日我恰好在府邸，听闻她说送给外地的小姐，不由多关注了几分。那位嬷嬷明明是姚府的下人，可手里的碎银少得可怜。因为，便记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于皇脸色彻底的恢复了，可张嬷嬷却哽咽了起来。
“六王妃不愧是神仙阁的神仙姐姐，连奴才的事情都能够记得。那日是不是六王妃你让店里的人给奴才便宜了不少银子。”
陈娇娇颔首，默认了这件事。
这下，张嬷嬷更加委屈的哽咽道：“王妃真是好心人。只可惜我那可怜的小姐，还没有等到胭脂水粉就死了。她嫁到外地，背着一个私生女的名义，一嫁过去就被排挤。我家小姐教导规矩，不会像那些风尘女子一般勾引人，那个狠心的男人便拿着我家小姐的钱去花天酒地。这才几年的功夫，就把我家小姐的嫁妆用完了。用完之后，那个狠心的男人更是欺凌我家小姐，甚至想要把我家小姐卖到花楼换钱。”
陈娇娇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知道男人狠心，可没想到这位姚家嫡出小姐命运会那么苦。
张嬷嬷抬起头，看了眼于皇，突然冷笑一声：“听别人说，我家小姐不愿意，那个男人责骂我家小姐，说她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装什么正经。要不是一个私生女，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被嫁到他家，甚至不允许回门，逢年过节也没有人探望。我家小姐刚烈，只能靠绝食来抗议，最后活活饿死了。”
想起自家小姐惨死的事情，又想到如今夫人也已经走了，张嬷嬷居然站了起来，指着于皇冷声道：“如果没有你的纵容，我家小姐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你们这些男人贪恋美色，不然我家夫人借着娘家的势力，哪怕不得宠，也不会连女儿都保不住。都是你这恶毒的君王。”
说罢，张嬷嬷趁着大家没有反应过来，转身给陈娇娇磕了头，道：“多谢六王妃了。当时，为了我家小姐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害怕暴露的姚大人连一分嫁妆也不愿意出。我家夫人掏空了自己，把全部资产都给了小姐。那时候，奴婢和夫人把全部银钱都凑在一起，就想买点胭脂水粉送给小姐，想要她在夫家日子好过一些。奴才知道那些银子不够，多谢王妃好心。可惜我家小姐没用上，我家夫人也绝望的自杀了。奴婢也没有活着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