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啊，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凯儿会失智。”于皇懊恼的用手臂撑住脑袋，脸上全是愧疚和悔恨。他的浑浊的眼睛似乎有点儿湿润，谁都没有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会这般悲痛。
陈娇娇还是没有吭声，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掩饰自己眼底的光芒。她微微垂着头，不去看于皇，仿佛地面上有什么宝贝吸引他一般。
沉重的话题，在御书房中被提及，隐晦的过去，悲痛的记忆，无意不让人沉默。于皇似乎也明白自己提出的话题太过于悲痛，倒是也没有介意陈娇娇的沉默。他没有再开口，屋子里一片寂静，甚至连屋子之外偶尔路过的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也能够隐约可听。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御书房里的一片安静。这里有帝国最好的宣纸，帝国最昂贵的砚台，也有象征着无上权利的镇国玉玺，但在这种压抑如同死寂的沉默中，人只会想要逃离。
余光扫过窗户，看到夕阳隐约可见，借着紫红色的云彩，一点点慢慢的向地平线移动。夜晚即将到来，陈娇娇心底不由惦记起王府的美食。在没有接到意外的圣旨之前，陈娇娇特地将府邸的厨师炖了腊八粥，准备今晚和于凯好好享用晚餐。
此时，于凯一定坐在餐桌前等待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忧自己。
想到这里，陈娇娇抬眸看了眼一直保持悲痛色彩的帝王，主动打破了冷寂。
“父皇，今日你找儿臣来，到底为了何事？”
陈娇娇眨了眨眼睛，目光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于皇。她可不相信于皇只是无聊，才把她喊来御书房。作为一代帝王，哪怕感情会影响他，但他不是傻子，定有谋划。不然只是想找个人听自己的故事，于皇应该更愿意和自己已经傻了的儿子六王爷于凯一起。
“娇娇，你是个聪明人。”于皇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不过，旋即而来的话，却让陈娇娇的心颤抖了一下。
“如今凯儿已经疯了，我不能够让你留在他的身边。不然凭着你凤凰之命的占卜，会有不少人想要取而代之，成为你的夫君。”
“陛下！”脱口而出，连‘父皇’都不喊了，陈娇娇猛地站起身，看着于皇道：“你想怎么样？”
“朕只是想要我的儿子平安。”于皇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看着陈娇娇，叹息一声，道：“朕看的清楚，你对凯儿很好。作为一个父亲，朕很感激你。可是你要知道，你是老国师占卜的凤凰之命。你应该比朕更清楚，在从占卜出现以来，你身边有多少皇子出没。朕相信从大王爷到已经去世的七王爷，都没有少招惹你吧。”
背后感觉空荡荡的，陈娇娇咬住自己的薄唇，半响没有说话。于皇说得不错，从占卜出现，这些王爷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当初自尽而亡的七王爷于浩也是因为不断逼迫自己而走上绝路。只要那个占卜不消失，只要几位王爷没有坐上王位，这件事就没有了解。
可是，哪怕这样，她也不能离开于凯。且不说于凯并不是真的疯了，失了神智。就算于凯是真的疯了，傻了，她陈娇娇也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