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家和刘家如何水火不容,不管姜二爷与刘承都得如何死去活来,不管刘申被江凌和姜留收拾了多少回,刘承的女儿刘澜还是一如既往地追着江凌跑。
凭良心说,刘澜那小丫头长得不算丑,但她是刘承和柳如烟的亲闺女……姜二爷越想越别扭,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朱唇简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有点能体会当年自己跑去跟母亲说他想娶柳如烟时,母亲的心情了。
看父亲的脸快皱成厚叔了,江凌连忙道,“儿不想!”
姜二爷呼吸瞬间就顺畅了。
江凌有些别扭地请教道,“父亲年少时有没有像刘家姑娘这样追着你跑的?”
姜二爷点头,“不知年少时,现在还有很多!”
江凌继续请教,“那父亲是如何处置的?”
“不必处置,习惯就好。你现在的难处其实是只有一个姑娘追着你跑,若是几十上百个,就不是个事儿了。”说罢,姜二爷颇为同情地看着儿子道,“你十二才有一个姑娘追,爹当年……”
“啪!”江凌听不下去了,合上书站起身道,“儿还有事想向父亲请教。”
“讲。”姜二爷找到了当父亲的感觉,美滋滋地端起茶杯饮着。
江凌惭愧道,“儿近来连枪法遇到关卡,怎么也提不上去。裘叔和卢师傅都说爹爹当年连这一招三日便成了,儿想请父亲拨冗指教。”
已经半年多没摸过枪的姜二爷站起来,“走,你耍给爹看看卡在哪儿了。”
天黑透了时,姜二爷还没带着江凌回西院用膳,雅正对小女儿道,“留儿去你哥那边瞧瞧他们在做什么,若无要事就让他们先过来用膳。”
“好。”正在逗弟弟的姜留站起身去找爹爹和哥哥。待寻到习武场,姜留万分惊讶地看到爹爹正骑马练挑板,哥哥却站在一旁看着。
这是不是反了?姜留走到哥哥身边问道,“哥,爹爹怎么练起挑板了?”
今日西风紧,把姜留耳边的碎发都吹起来了。江凌站到上风口帮妹妹挡住风,才解释道,“我练挑刺准头不够,父亲说要演示给我看其中的关键,却因三年不练,父亲技艺已生疏,准头还不及我了。”
姜留看着习武场上跟举板子的呼延图较劲儿的父亲,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想指导哥哥的枪法?不是姜留不孝,就是现在三个爹爹一起上,也打不过一个哥哥了。
姜留将两只小胖手合成小喇叭,大声喊道,“爹爹——该吃饭了——女儿好饿——”
姜二爷立刻收枪下马走了过来,“留儿饿了?”
“嗯。”姜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晌午的菜没油水,女儿早就饿了。”
姜二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江凌道,“咱们先带留儿吃饭,饭后再练。”
“是。”江凌应下,“父亲辛苦了。”
看看爹爹又看看哥哥,姜留觉得哪不大对劲儿,待父亲去梳洗时,她小声问哥哥,“哥,你为啥撺掇爹爹教你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