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有幸成了我的三姐夫,待我成亲之时,便不能让你扛着了。江凌微微一笑,正欲回他两句,那边厢二姐夫已叫开了二门,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去。江凌见此,便道,“我也该进去了。”
黄华雨把他往前推了推,“快去,莫耽误了吉时。”
得入垂花门,再往前便能见到自己的妻子了。廖传睿心情激动,恨不得一步便冲过去,但被姜二爷,不对,是二叔瞪了一眼后,他立刻低咳一声端住架势,一步步走上前,躬身行礼,“二叔。”
被他这声“二叔”叫得十分糟心的姜二爷面上还得带着笑意,温和道,“去吧。”
“妹夫,随我来。”姜二爷身边的姜大郎抬手,请廖传睿跟他前去。廖传睿还礼,跟着小自己几岁的舅兄奔向北院。刘君堂等人送到此处便不能再前进一步,需在外院用罢酒席,待新郎官带着新娘子走出来,他们再护送一对新人回廖府。
廖传睿进了姜家内宅,送嫁宴便准备开始了。姜二爷看了眼直直盯着廖传睿的弟子,略抬高了声音唤道唤,“刘大人,借一步说话。”
“是。”刘君堂连忙上前两步,到了恩师身边。
姜二爷低声问道,“听闻谢老在廖宅之中?”
“正是。”刘君堂压低声音道,“谢老是独自乘车而来,提前未知会任何人,如今之事若非廖传睿上前行礼,学生等还不知他是何人。此时,谢老还在廖家,由府尹大人陪着吃茶,学生咋了屋外听到里边传出笑声。”
姜二爷点头,“张大人中状元后曾入户部当差,是时任户部尚书的谢老觉得他更适合去京兆府做事,才将他引荐给了当时的京兆府尹马思君马大人。”
刘君堂这才恍然,压低声音问道,“恩师,莫非廖传睿能到南阳受谢老教导,是张府尹推荐的?”
看来自己这徒弟已知晓张文江对廖传睿有救命之恩了,姜二爷赞许点头,“确是如此。今日廖传睿脱不开身,你且盯着些,看何人会在廖宅中接近谢老。”
“是。”刘君堂应下,“那学生?”
姜二爷指点弟子,“谢老与秦相政见不合,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初入仕途,不宜牵扯其中。”
“是,多谢恩师开悟。”刘君堂虽未行大礼,但言语颇为恭敬。
姜二爷倾身,又道,“待会儿回了廖家,在婚宴之上,多灌廖传睿吃几杯酒。”
“是。”被廖传睿请来迎亲加挡酒的刘君堂二话不说,立刻应下。至于恩师为何要灌廖传睿吃酒,刘君堂心知肚明。私心里,他万分羡慕廖传睿,若他得幸娶姜三姑娘为妻,便是被恩师扔进酒缸里也心甘情愿。
姜二爷叮嘱完弟子,心满意足地与三弟一起去招待宾客饮宴。宴后,姜二爷与三弟回北院,送侄女出嫁。
堂中,母亲和大哥含泪,跪在地上的侄女泣不成声,站在两边的众人也在抹眼泪,哭得最狠的居然是大嫂,这也……
姜二爷忍不住瞪了一眼廖传睿,十分想将他一脚踢出去,不过木已成舟,他只能忍着。姜二爷上前与妻子一起安慰母亲和大哥、大嫂,又叮嘱侄女几句。吉时已到,陈氏为庶女盖上盖头,姜大郎上前背起妹妹,送她出嫁。
姜家儿郎跟护在大哥四周,姜家姑娘们泪水涟涟地跟在兄长身后,声声与姜慕筝道别。
一行人到了垂花门边,刘君堂一眼便看到了红眼角和鼻尖的姜三姑娘。见她这边我见犹怜的模样,刘君堂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杨朝科连忙伸手拉住他,低声道,“别动,还不到时候,等九如过去咱们再跟上,你现在出去,会被人误以为你要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