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得了消息后,立刻骑马带人赶回柿丰巷。
巷子里的百姓们让开道路,谁也没拦着姜二爷问东问西,因为他们都被姜六娘那一身的血吓坏了,生怕她有个好歹。
玉面寒霜的姜二爷在府门前跳下马,直奔内院。被挡在垂花门外不准进入的廖元冬扑上来哭道,“二舅,留儿表妹被人打伤了,浑身都是血,二舅,他们……”
还不等他说完,姜二爷已快步走了进去,守住垂花门内两个婆子恭敬行礼后,抬手拦住要跟进去的廖元冬。
廖元冬怒极,张口便骂,“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老货……”
还未走远的姜二爷怒声吩咐道,“宝儿!”
“小的明白!”姜宝转身走到垂花门边,冷沉着脸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胆敢在姜家口出恶语的东西轰出去!”
“是!”守在门外的管事上前,拉着廖元冬就往外拖。
府门外都是人,若真被扔出去,他的脸就丢尽了。廖元冬甩开管事,怒冲冲道,“不用你们动手,小爷自己走!”
姜宝看他出了姜家大门,才转身去追姜二爷。
“二爷。是老奴没用,没能保护好六姑娘。”拄着拐杖的厚叔站在北院门外,一脸惭愧。
见老管家演得这么好,姜二爷便道,“您老先在这儿歇会儿,等我探过留儿,再出来寻您。”
“是。”厚叔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靠在墙上,侧头听着院内的动静。
进入母亲房中,稍稍放松姜二爷突然见大闺女双眼哭得通红,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父亲。”姜慕燕强忍着泪花,请父亲入里屋。
姜二爷提心吊胆地进入房中,见小闺女小脸煞白地躺在床上、一屋子人都红着眼,顿时吓得玉容失色,颤声道,“娘,留儿她……”
屋里没外人,姜留转小脑袋看着爹爹甜甜一笑。
姜二爷心才落回远处,纳闷道,“既然留儿没事儿,你们怎都哭成这样?”
差点没把他吓死!
“我出门见着满眼的刀箭,就想起大郎被抓,你和六丫头冲上去救他的事儿。那会儿可是真刀真枪,若不是你和留儿这孩子舍命……大郎他,他……呜呜呜……”陈氏又忍不住呜呜着,一屋子人又跟着掉眼泪,红着眼睛的姜慕容拉着大弟的手,哭得尤为伤心。
姜二爷走到闺女身边,刚要抬手,姜老夫人和姜慕燕齐声道,“当心!”
姜慕燕起身行礼赔罪,低声道,“父亲,留儿的右臂受伤了。”
怎么会真伤着了?姜二爷轻轻掀开闺女身上的锦被,见她的右臂被白布层层包裹着,心口便是一疼。
“都怪我,二伯骂我吧,都是我害六妹妹受伤的。”姜慕锦的眼睛哭得跟兔子一样。若不是因为她多嘴,六妹妹肯定不会把胳膊上的护具卸下来;若不是六妹妹把胳膊上的护具卸下来,六妹妹就不会受伤了。
姜留小声道,“不怪五姐姐,是女儿觉得胳膊带着护具行动不便,才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