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时墨,早已经开着机车去了浦江。
他肆意慵懒的躺在草坪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往日冰冷阴郁的眸子,此刻也空洞无神了起来。
他忽的起身,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墨少。”寂静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时墨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
中年男人步伐沉稳,两鬓已经大致斑白,一张略带消瘦的脸上,透着几分英气和神秘。
他走到时墨身边,微微颔首:“少爷,老爷子已经催了你很多次回家了,说这次要是再不回,就直接去学校找了。”
中年男人沉着声说,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威严。
“李叔啊。”时墨痞痞一笑,吐了个烟圈出来:“他要是不来找我,我还真的就看不起他了。”
他讥讽的笑着,带了些许苍凉。
他那要面子的老父亲,怎么可能会来学校找他。
李叔垂下眼睑,略带皱纹的双眼淡然的可怕。
“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时墨画风一转,悠悠的说。
“就等您了。”李叔腰背弓的更弯了。
时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
……
每周三总是固定的时间点下课,总是会拖到很晚很晚。
“唯一,听老孔说,好像这次校庆的学生代表是你和陆同学。”
“嗯。”许唯一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个字音。
她瞪了瞪眼睛,整整一天了,浑身都没什么精神,就连视线都模糊得很。
“你怎么了?”夏棠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按道理,这个消息对于许唯一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现在竟然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许唯一忽的停下脚步,紧皱眉梢,蓦地闭上眼睛。
“唯一。”夏棠心头一紧,慌忙扶住了差点跌倒的许唯一。
“你手怎么这么烫?”不摸还好,这么一模,夏棠着实被许唯一身上的温度下了一跳。
她伸手,探了探许唯一的额头:“我天,怎么会这么烫?”
夏棠惊呼。
“烫吗?”许唯一有些虚弱的开口,夏棠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意识到,摸了摸额头,心中直泛恶心。
“一定是那天淋雨淋到了,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擦鼻涕打喷嚏,让你喝药你都不喝,全放在时校草桌兜了,真是服你了。”
夏棠无奈的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了,你都到家了,赶紧回去吧。”许唯一淡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不懂,感冒是第一步,嗓子疼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发烧,那最后一步一定就是痊愈了。”
许唯一强忍着头晕目眩,和夏棠开着玩笑。
“少来,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行了!你赶紧走吧你。”许唯一推搡着夏棠进了小区,对着她摆了摆手:“还有一百米就是我家了,快回去吧。”
“那你到家之后和我说一声!”
“知道啦!”
许唯一丢给夏棠一个背影,甩了甩手。
直到走到拐角,她才忽然靠在墙上,再次摸了摸自己已经烫的不行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