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走出了病房,眼底带着一丝雾气,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有些模糊。
如果现在许唯一在的话,她会让他哭吗?会怎样安慰他呢?
病房内,温晗依旧微笑着,这是他和万菲的约定,即使她走了,他也得笑着送她走,不许难过,不许哭。
“我做到了,你看,我现在就是笑着的。”
温晗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重复着她曾经说过的话,对未来的畅想。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
忽然,万菲枕下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晗蹙起眉,伸出手从万菲枕下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待办事项的提醒,而第一条,就是要和温晗和好。
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
打开手机,一条条的看着,这上面记录着万菲的心愿,同时也记录了她的心情。
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她都详细的记录着,包括当时她幻想中的自己看着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
温晗看着看着,不由笑了。
放下手机,看着床上已经没了呼吸,却像是睡着一样安详躺着的她。
伸出手摸了摸那苍白的小脸,“你怎么这么能想呢?明明一直是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会觉得是我不爱你了?”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顺着万菲那细长的手背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许唯一还在昏迷着,万菲去了,时墨没有办葬礼,只是一些熟人默默的送走了万菲。
之后温晗也离开了summit,抱着万菲的骨灰盒,说是要去完成她的心愿。
时墨没有阻拦他,也没有安慰他。
逝者已矣,这种话,他没有资格说。
张裕出院已经有一周多了,伤口愈合得很好,也终于不用风儿对他负责了。
站在时墨身后,张裕手里拿着文件,看着时墨那胡子拉碴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
但他只是一个外人,无论说什么,对时墨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影响,还可能惹他不快。
不多时,时墨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他敛眸看了一眼。
没有准备理睬。
再之后,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夏棠这两个字。
时墨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机接通。
耳朵直接就要被对方吼炸了。
“时墨,时墨,唯一不见了,我下了班刚过来,发现她根本没在房间里。”
夏棠着急的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不仅是这样,山庄里的人,她也一个没见到。
小鹿站在她身后,大手紧握着她的手,想要安抚她,但是夏棠现在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一个已经昏迷了半个月的人,怎么可能毫无预兆的就消失了?
山庄里的人又去哪儿了?会不会有坏人出现,把他们都带走了?
更坏的结果是,他们都被杀害。
夏棠想着,已经快要急的直接报警了。
时墨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看了张裕一眼。
张裕被时墨看得一脸莫名,不知道怎么了。
但内心却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和风儿还有联系?”
张裕点点头,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接下来时墨要问他和风儿的关系。
“去联系一下风儿,还有其他人。”
张裕点点头,有些懵,走出了办公室。
时墨拿起一旁的外套往身上一套,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忽然一道身影快速的朝着他飞奔而来。
“时墨,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