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在床板拉开的瞬间便睁开了眼，那一瞬间的犀利和阴冷，叫人看着便不由生出一股寒意，只转眼，又敛去了所有锋芒，兀自看向凤倾城。
“让你配的药呢？”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显然那晚中了自己的毒后遭了不少的罪。
凤倾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鬼面人接过那个小瓶子，却没有立刻吃下，而是倒出一颗，在手心中碾碎，细看嗅闻，这才放心吞下。
凤倾城虽是他的徒弟，但他对她也并不是全然的信任，这一点，便从他在她身边十年，凤倾城却未曾见过他面具下的脸便知。
吞下了药丸，鬼面人原本剧烈起伏地胸膛这才趋于平缓，扭头，见凤倾城依旧跪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
自从被人从懿王府送回来后，她变得比之前沉默了，向来谪仙清尘的人物，偶尔也会露出几分冷厉来。
鬼面人从密室中探出身，几乎是凑到了凤倾城的身前，伸手，便触上凤倾城的颈侧那道细痕，“这伤口倒是不深。”
凤倾城感受着男人指尖的凉意，脖颈微微一僵，还是笑道，“多亏了师傅。”
“呵……”鬼面人轻轻笑了一声，手指一根根贴上她颈处的皮肤，“你的脖子这么美，师傅怎么舍得让它留疤？”
凤倾城的身体颤了一颤，却没有躲开对方的触碰，只是微微咬唇，似是又回忆起那晚在懿王面前那屈辱的场景。
“恨吗？”鬼面人问她。
“我恨凤琳琅。”凤倾城看着他，毫不掩饰地咬牙。
鬼面人似乎是又笑了一下，“放心，她活不长。”
凤倾城闻言眼眸一亮，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师傅的本事，“师傅，你有办法？”
“我这人向来喜欢未雨绸缪。”
在他出手救下凤倾城之前，他便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的一切。
即便暂时动不了懿王，也要先把他在意的人，一一拔除。
……
“阿嚏！”
雨阁的东卧内，凤琳琅趴在软榻上，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表情却是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