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琳琅此时看向轩辕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妖怪。
轩辕迟道歉。
这五个字说出去连凤琳琅自己都不信，皇叔就不像是个会道歉的人！
许是过于震惊，凤琳琅甚至忘了该怎么回应对方。
轩辕迟看着她那明显惊呆的表情，面上是一尘不变的沉稳与肃然，“你说本王一直没有跟你道歉，只是因为当时你不愿听本王说话，不管是因为那晚的事情，还是因为欺骗你的事情，本王都应该给你一个交代，这是本王的不是。”
凤琳琅更慌了。
毕竟日常习惯了皇叔泯然一切的样子，乍听这么一本正经的恕罪，她反而不习惯。
尤其，在她刚刚知道自己欠了皇叔那许多的情况下。
“你……”
凤琳琅也说不清自己对皇叔是怎样一种感觉。
单就那晚的事来说，她确实是生气的，而且不管想起来几次都会生气，所以她才提出和离，和离后分道扬镳，这是她原本的计划，可是这个计划，却因为小系统的事情暴露被打乱。
凤琳琅不是不知道，从进入懿王府开始，皇叔有意无意地纵容了她许多，甚至给她撑腰，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完全没想过那个人是他。
后来她入狱，是他帮她争取到了偿罪的机会，她被侍卫欺负，他直接派了他的人给她，就算是和离后，她被直接逐出凤府，也是他派人将她接回懿王府。
到后来，开医馆，被人找上门，他亲自现身表明姿态，一粧粧，一件件……凤琳琅意外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是被皇叔护着的。
现在皇叔还跟她道歉。
凤琳琅更加郁闷了。
……
轩辕迟依旧看着她，他并不着急，只是那样静静看着。
直到，凤琳琅抬头，软软地瞪他一眼，而后泄气一般，“算了。”
凤眸微动，轩辕迟暗暗捏住自己的手心。
“那件事，就当揭过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凤琳琅说完这句，竟是忍不住舒了口气，仿佛刚刚放下了一个担子，眼底又是过往的神采。
这回愣住的却是轩辕迟。
他以为她还会像刚才在物是阁那样大骂一通。
可是，她就这么接受了？
剑眉微微拧起，轩辕迟此刻表情严肃，如果早知道她原谅的理由就是自己的一句道歉，他……
他可以更早点。
想了想，轩辕迟决定把刚才的误会也一并解开。
“你刚才在物是阁说，本王没有打算娶你，那句话是错的。”轩辕迟一双凤眸沉凝，语气带着与刚才同样的肃然，“本王一直都把你当做唯一的懿王妃看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过去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需要自己尽义务的王妃，而现在，他对她同样有义务，除义务以外，他想让她成为自己唯一的，真正正在的妻。
轩辕迟的语气很轻，声音却仿佛酝酿着漩涡，叫凤琳琅一时都有些听得不太真切。
什么叫做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过去就算了，可是现在……
她和皇叔都和离了，哪还有什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