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珍珍的动作过于突然，崔黎黎和凤琳琅都没有反应过来，面纱轻易被扯了下来。
崔珍珍听着耳边传来的惊呼声，心下有种莫名的快意。
崔黎黎想要羞辱自己，她就要当众揭丑！让所有人看看她这个所谓的玉河乡君，那张脸有多吓人！
崔珍珍这么想着，就听周围的惊呼声隐约夹杂几分惊艳，她皱了皱眉，莫名地抬头看去，便见，崔黎黎冷冷看着自己，那张脸上白净无瑕，仿佛凝脂玉一般，哪里有当初布着鱼磷的可怕模样！
崔珍珍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可能！
她的脸竟然真的好了！
而且乍眼瞧着，似乎比起以前更有一种通透感，这怎么可能？
“你满意了吗？”崔黎黎漠声问她，没有过往的温顺柔婉，此时的崔黎黎，面上尽是清冷之色，一身青色衣裳立于冬日的暖阳之下，给人一种仿佛高冷美人的孤清之感，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正值年节，安户寺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其中不乏男子，这边几人的动静也有路过的看在眼中，自然也没错过崔珍珍刚才的那突然一手。
本是青纱覆面的女子，面纱骤然被扯下，露出的是与那双眸子一样清美的容颜，美人如玉，难以转眸，这其中，也包括宁鹤城。
“你的脸……不是毁了吗？”宁鹤城愣愣地问，双眸紧紧盯在崔黎黎的脸上，眼底满是各种复杂的情绪。
崔黎黎只看一眼宁鹤城，便重新看向崔珍珍，忽然抬步上前。
崔珍珍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步。
崔黎黎却自顾朝她伸出手，崔珍珍惊呼一声，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下一秒，手上那青色的面纱被一把抽走。
崔黎黎将面纱抽回，看着崔珍珍那惨白的脸色，似是勾唇笑了笑，带着些许嘲讽，扭头便对凤琳琅道，“琳琅，我们走吧。”
凤琳琅瞥一眼崔珍珍，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就这样放过她啦？”
一旁的翠儿也觉得这样太过于便宜她，一脸愤愤。
崔珍珍闻言身子一抖，崔黎黎又看一眼崔珍珍，眸色淡漠，“她已经这样了。”
崔黎黎没有明言，却叫崔珍珍眼睛一下子红了。
她费劲心机谋划到最后的只是一个妾室的位置。
她已经成了个卑微的妾室，已经这样了，所以连处置她都嫌脏了她的手。
比起直接的打骂，崔黎黎这样无视的话，更让她倍感羞辱。
崔珍珍的眼泪几乎要落下，她下意识想要寻求宁鹤城的怜惜，扭头，却见他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崔黎黎的脸。
崔珍珍那颗要落不落的眼泪瞬间滑落，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宁鹤城，后者却根本没有看她，反而朝崔黎黎上前一步。
因为刚才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又不死心地说了一遍，“你的脸好了……”
崔黎黎被他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舒服，微微拧眉，终于看向他，“与世子何干？”
声音淡漠，再没有从前的依恋，宁鹤城的心蓦地揪痛了一下。
是啊，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