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琳琅在继续忽悠还是坦白间犹豫了一瞬，最后抿了抿唇，糯糯问，“你知道了？”
轩辕迟依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只淡声道，“你若想让我知道，我便知道，你若不想，我便不知道。”
言下之意，你要是想继续装傻，本王也可以陪你装傻。
凤琳琅听到这话瞬间有些受不住，翻个身，直接把自己压在他身上，将人直接抱住。
“皇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除了让他叫自己小九，她不记得自己还露了其他馅儿。
尽管不知道，但这也并不妨碍凤琳琅此刻有些感动。
但转念又忍不住想知道，皇叔知道她不是凤琳琅这件事，是在喜欢她之前还是喜欢她之后？
虽然这二者区别不大，但如果皇叔一开始喜欢上的只是凤琳琅这个懿王妃，那她还是会有些介意的。
轩辕迟被她骤然一压，似是闷哼一声，有些压抑道，“大概是……从一开始？”
凤琳琅还在想着自己的问题，闻言眼眸一亮，蓦地抬头看向轩辕迟，眼神似乎带着些惊喜。
“你这么聪明的吗？”她忍不住问。
轩辕迟瞥她一眼，努力忽视两人此刻的姿势，只道，“本王的王妃与传闻中差距甚大，本王自然有所怀疑。”
更别说，他还有一个凤元栖知晓真正的凤琳琅过往，至少，真正的凤琳琅，是从未见过二皇子的，更别提会与他有仇怨。
但真正确认的，大概是凤长鸣那一案的时候。
毕竟灵魂互换这种事，既有先例，那么她不是本尊这件事自然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凤琳琅大概也猜到了这里，又重新把脑袋趴回他胸前，“那你都猜到了，为什么不问我？”
“你不想说的事，本王都不会逼你。”
更何况，看她努力掩饰的样子，也很有趣。
轩辕迟不无愉快地想着。
凤琳琅不知道他的想法，对于皇叔这种“体贴”越发自觉惭愧，当下老老实实交代，“皇叔，你相信重生吗？”
当初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没想到重生在了凤琳琅的身上。
虽然……重生那晚的经历有些不忍直视，但自己确确实实获得了新的生命，一个她曾以为可以与过往完全切割开的生命，直到她重新遇到了轩辕珏……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凤琳琅隐去了轩辕珏的部分，只说自己作为孤儿被收养，然后被培养成一个最合格的雇佣军医。
虽然来自未来的世界，但她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会为这顿小龙虾是你付钱还是我付钱这种事而表面争抢买单的朋友，她前一段人生，说不平凡也不平凡，但真要说特别，凤琳琅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和轩辕迟说的事情。
总不能告诉皇叔，她几岁的时候接了谁的单子做随行医生，几岁的时候又接了谁的单子抢救一个政要……
于是絮絮叨叨一堆，都是关于那个世界有的东西。
飞机，高楼，科技。
轩辕迟一直静静听她说着，她口中的世界精彩纷呈，但她却极少参与其中，甚至，她有意避开了关于轩辕珏的部分，也刻意的不愿再提及她那些惨死的哥哥们。
那些都是她至今不敢碰触的伤疤。
轩辕迟也秉持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她不说，他便不问。
许是太久没有回忆从前，凤琳琅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轩辕迟看着窗外微微破晓的天光，再看看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的某人，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