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怎么是你自己弄的？”凤琳琅忍不住看向轩辕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问。
受伤就算了，居然还是自己弄的，这让她连找人算账都没办法。
就很气。
轩辕迟也知道这样的伤口瞒不住她，见她气红脸的样子，伸手拉过她的手，只道，“我无碍。”
只是向来好哄的凤琳琅这次却一把挣开他的手，面上满是严肃。
“你别糊弄我，有没有碍不是你说了算。”
凤琳琅说着，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伤口眼熟了。
一年多前，她出走寒山关去找二哥，却在黑山遇到祸斗，那时皇叔突然出现，不止救了她，还跟她一起掉下了悬崖，当时他手臂上，也是同样的位置，也有同样被划伤的伤口，只是那时伤口不如现在这么大。
“你说过你的血没法轻易凝固，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弄这样的伤口？”凤琳琅盯着轩辕迟，表情凝重地问，“你用你的血做了什么吗？”
不怪凤琳琅有这样的猜想，实在是皇叔的血液特殊。
再加上……这三番两次的自残。
凤琳琅心里隐隐有种猜想，却不敢确认，之前她没有深究过，但眼下，她必须问个明白。
凤琳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副不给她一个解释决不罢休的样子。
轩辕迟向来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这次估计无法糊弄，薄唇微抿，似有犹豫。
轩辕迟忽的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好半晌，声音低敛，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如果让她知道……
“让混沌打开空间通道，是以你的血为代价，我说的没错吧？”
清冷的嗓音突然自门口处传来，轩辕迟拧眉看去，便见桑尤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显然是早就听到两人之前的谈话。
轩辕迟对于桑尤这种突然插话的行为十分不喜，或许是因为对于他这个人本身就不喜，反正，俊颜沉下，冷冷扫过桑尤。
凤琳琅虽然也不喜欢被旁人偷听了谈话的感觉，但是眼下，她的注意力却在桑尤刚才的话里。
她看向轩辕迟，面上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本就泛红的眼眶此时更像是带了一层水汽。
以血为代价五个字就像戳在她心口一样，让她胸口的地方忍不住生了疼。
她看着皇叔，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哭腔。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把自己弄伤，就是因为这个吗？
之前桑尤说皇叔和混沌有勾结，她就担心皇叔与混沌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现在看来，她的担心真的没错。
这次是因为穷奇突然将她带进空间里迫不得已也就算了，可是上一次呢？
那次她本就怀疑过皇叔没有山灰，怎么能一下子赶到寒山关甚至出现在她身边，她以为是皇叔动用了山海阁里的其他异兽。
可事实上，他确实用了，却是用这样的方式。
不过是她不告而别的一次出走，哪里就值得他伤了自己也要赶到她身边。
凤琳琅想到这里，胸口就是止不住的心疼。
皇叔，太傻了。
轩辕迟看着她一副心疼坏了的表情，心尖微暖，只是稍稍用力，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将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紧紧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