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和瘾君子,这两种人都是杨浩不喜欢的,前世见得多了,好赌成性,平常像个人一样,到了赌桌上就不是他了,脑子里只有输赢,想的只有自己,管他别人死活。
什么扑克麻将的,杨浩会玩,但并不擅长,没有那种上了赌桌就舍生忘死的赌性,但却见过那些为了一把输赢赌上身家性命的,觉得是真的不理解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红玉做事有些想当然了,她想的只是宋老六一家日后的生活,却没想过一个赌徒的心理是什么样的。
很明显,宋老六是个赌徒,不纯粹,但绝对是,在杨浩说出再敢进汴京城的赌坊就剁了他的双手的时候,明显能看到他眉宇间的挣扎,然而挣扎也没用,最后只能低头认了,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要是不答应,或许这一双手立刻就会没了。
袁三儿被放走了,宋老六也回家了,该散的人也该散了,不要以为杨浩做了这些事就会被这里的百姓感恩戴德,人家没那个闲工夫,到是可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充其量也就说一嘴都特么是管闲事的。
为何?
因为圈子太远了,能和这些穷苦老百姓交集在一起的是袁三儿,却不是杨浩,谁也不会傻到去得罪袁三儿,你镇北侯能管得了今天这一天,能管得了宋老六一家,能管得了所有人吗?
东城北角地方不大,恰好苏苑也在这里看着发生的一切,宋老六家的孩子也在他那里读过书,人群散了,苏苑摇头笑着转身要离开,却被杨浩看到了。
“苏先生,既然相见,不请本侯过去坐坐吗?”
苏苑的脚步停住,转身微笑颔首说道:“固所愿而不敢请耳。”
“哈哈。”杨浩也笑了:“既然如此,就去坐坐吧。”
还是那个小院,还是那张破旧却干净的小桌,孩子们都已经散了,很安静。
苏苑弄好了茶水,又去喂了鸡,这才过来,杨浩也不着急,就这么看他忙乎,到有些田园情趣。
春喜儿和李逵等人都等候在院子外面,二十条豪横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外面,深深的为自己今天英勇的表现而自豪着。
婷儿又去忙了,工作不能停,这是个很好的习惯,只不过梁红玉没走,就站在杨浩身后,似乎有所疑问,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看苏苑忙完,在那里将手洗干净,擦拭过后,过来笑道:“镇北侯的学生似乎有疑问,侯爷为何不作答?”
杨浩笑了:“所有事都作答,那学生的脑子就要锈住了,为什么自己不先想想为何,想通了固然是好,想不通再问也不迟,不是吗?”
听到这话,苏苑怔了一下,随后坐下,缓缓的点头:“侯爷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这是苏苑一直秉承的想法,也是历来这些文人们为师者所秉承的做派,却从未想过如何让自己的学生自己多想想。
几千年的传承啊,多少教师真的会去激发学生的积极性,激发他们的想象力的,填鸭式的教育,按部就班的课程,到了最后的攀比式的,只为了升学率的,教育……呵呵……
杨浩笑着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梁红玉:“想明白什么了吗?”
梁红玉一脸的迷茫的摇着头,看来是真的没想明白,其实他没明白的也只是为何杨浩会让袁三儿来控制宋老六的赌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