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心中惊愕，九爷的母亲患过精神病？但就算他母亲是因为精神问题才不待见他，那他爸呢？他为什么也不待见小时候的九爷？
“你爸爸呢？她赶你走，你可以找你爸呀。”
“……我爸？不，不！他不喜欢我！”霍五岁猛摇头，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你说过他很疼你的。”郁婉轻声提醒他。
“那是以前……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我了！他和妈妈躲起来了……他们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他们了！”
霍五岁的情绪越说越低落，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流浪狗。
郁婉心中触动，所以他以为他是被家人抛弃了，才千里迢迢跑来找她的吗？
她轻拍上他的背，继续引导：“他为什么后面就不喜欢你了呢？你还记得吗？”
霍五岁很用心地想想起来，隐隐中他也觉得这个答案对他十分重要。
可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头疼欲裂。“我……我不知道……我头疼！”
他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去。
郁婉紧跟着他蹲在了他的面前，轻声安慰他：“没关系，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
“不，我想想起来！其他人都和我说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我不相信！”
“他们一定是不想看到我，才躲了起来……一定是的！”
霍五岁固执地蹲在地上不起来，直想得满头大汗。
郁婉目光怜悯地看着他。如果他说的其他人指的是方木，那他父母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本以为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会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
也对，患有人格分裂症的又有几个没经历过剧变？
也许就是他父母的离世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才有了霍五岁的产生。
在霍五岁这里，他的父母还健在，只是已经抛弃他了。
她想起她看到霍五岁的第一眼就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说他找不到他爸妈了，想和她一起跨年。
他是把她当成了亲人般的存在吧。
“他们躲起来了，你还有我。我陪你一起跨年。”
霍五岁的动作顿住，满头大汗地抬起头。“你不赶我走了？”
“不赶了。”郁婉扶起他，“你想在这儿呆多久就呆多久。”
霍五岁唇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突然冲上去抱住了郁婉。“婉婉，我真的好喜欢你！”
郁婉被他抱得浑身一僵。心中瞬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不要顶着九爷的皮囊对我动手动脚好么！我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
她挣脱出霍五岁的怀抱，摆出一张严肃脸。
“我还有两个条件！一，不能爬我的床！二，明天一早就跟着我离开这里，不许给我生乱。”
霍五岁嘴角的笑容顿住了，幽怨地说：“但我想和你……”
郁婉快速打断他。“做不到就现在送你走！”
“那，那好吧。”霍五岁委屈巴巴地应了下来。
“今晚你就睡在沙发上。”郁婉指着两米外的沙发，示意他过去休息。
霍五岁看着那张沙发，又看了看郁婉的床，脚步迟疑。
“速度点！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霍五岁走到沙发前，躺了上去。
他至少有一米八二，这么长的身躯躺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显得格外憋屈。
郁婉眉头微跳，抱了一床被子过去扔在了他的身上。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