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后悔自己掏钱的动作太过豪迈了,而且在他刚被对方打了一闷棍的情况下。
这样的举止无异于在告诉对方,他是头肥羊,他傻,他主动送上门来。
这回换成了罗桑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对方,若是被自己的“父亲”杀死,岂不是非常可笑,可叹,可惜?
奇怪的是,对方对他递过来的钱只是胡乱的接了过去,似乎并没有多少概念似的,也没有贪婪的眼神透露出来——罗桑现在的视力和第六感都非常好,这都是得益于智脑的加持。
相反的,了解到他并不是来刺杀自己的之后,对方也松懈了下来,反而从柜子角落里掏出了一瓶酒精,来替他耳朵消毒。
酒精浇在伤口上,罗桑虽然伤口不再流血,但依然被刺激的嘶了一声。
屋里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罗桑看了看自己眼前快要凉掉的糊糊汤,忍不住问道:“她....不吃吗?”
那个男人似乎是看罗桑顺眼了许多,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愣了半晌方才回答:“她不想吃我做的饭,我一会去陈家阿婆那里让她帮忙做点现成的。”
可真够懒,真够无能的,罗桑想。
张嘴刚想问他有钱吗,罗桑自己又自圆其说了:他刚才收了自己给的一百块。
在十五年前的山寨里,一百块可以花一个月。
如果能让父母的生活现状不那么糟糕,罗桑其实是愿意把所有身上的钱都留下的。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就是他的父亲,屋里的就是他的母亲,而此人又是个闷罐子,不问不说话,问了还不一定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不免有些焦躁。
好在对方同意了让自己借住一宿,只是没有多余的床,他夜里只能躺在桌板上,盖烂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