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妹不是表妹,行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还觉得这事不够膈应人?”
沈渭北母亲自然是疼儿子多些,也不想沈渭北父亲把事情都怪罪在儿子身上,谁知道到头来这一切就是一场闹剧,何况这么多年没发现沈蒽柔不是真的沈家人,这能怪谁?
他们的血型都是a型,而且沈蒽柔也没生过什么病需要亲人献血,所以二十年来都没被发现她并不是沈家亲生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把自己身体气坏了可不划算。等明天渭北酒醒了,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聊就行了,别气了,先睡觉了,也不早了。”
沈渭北母亲也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回来知道这事会不高兴,但没想过会闹这么大,这下家里家里都不太平了。
隔天早上,沈渭北宿醉醒来,头疼的不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也记得他还给沈蒽柔打了一通电话,那通电话也有可能吓到沈蒽柔了。
沈渭北还在神游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说了声请进,沈渭北的母亲就推开门进来了。
“醒了?有没有好点?妈妈给你做了醒酒汤,你先喝了,再洗个澡,等会陪你爸去爬山。”
沈渭北没有动,也没有什么反应,还愣住了,沈渭北母亲又回头看他,说:“怎么了,没听见我刚说的话?”
沈渭北这才说:“我不去,有事。”
“你有什么事?只是让你陪你爸爸爬山而已,你还不乐意去?”
沈渭北没说话,而此时窗帘被拉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沈渭北被刺的抬手挡住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儿子,你这样不行,你知道你昨晚喝这么多酒回来你爸爸多不高兴,我好不容易找了机会让你跟你爸爸好好聊聊,你跟他认认错,低个头,让这事过去。”
沈渭北不为所动,怔了一会儿说:“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是你爸送你回来的,他听你朋友说你跑出去喝酒,喝的烂醉,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不喝酒的吗?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之前学的。”他敷衍应付过,说:“我不想出去,不舒服,妈,你跟爸说一声,我换了衣服要出去,晚点回来。”
“你又要去哪里?”沈渭北母亲也着急了,“是不是又要去找沈蒽柔?还去找她干什么?这要是你爸爸知道,那得怎么办?”
沈渭北母亲可谓是苦口婆心,劝了他很久,但是沈渭北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不想继续聊了,他进了浴室洗澡,那碗醒酒汤也没碰。
沈渭北母亲一个劲叹气,离开了房间,下楼听到了沈渭北父亲在楼下打电话。
等他打完了电话后,沈渭北母亲这才上前询问怎么了,他说:“沈凯东的电话。”
“怎么了这是?这么早就打电话来。”
“约我晚上一块吃饭。”沈渭北父亲把手机丢在桌上,一边系袖扣一边说:“渭北呢?醒了吗?”
“在洗漱。”
“他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沈渭北母亲迟疑道:“老公,其实我们也要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们是渭北,肯定也没办法接受,他不高兴其实我可以理解,你想想,蒽柔和他关系那么好,这下闹这么僵,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你就别跟他计较了,等过段时间他又要走了,一家人难得在一起,你就别跟他生气了。”
沈渭北父亲也明白道理,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算了,随他了,只要不给我闹出什么大事就行。”
“放心吧,渭北肯定心里有数,其实沈蒽柔也挺懂事的,她肯定心里也有数。至于渭北,你就让他自己做决定算了,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他也大了,是成年人,我们怎么都管不了的,还不如放手让他自己处理。”
沈渭北父亲说:“你倒是看得开,这要是让沈凯东他们知道,还不得找我晦气。现在沈家谁要站在沈蒽柔那边,就是跟他们夫妻俩过不去,你儿子是条汉子,也不怕惹事,更不把沈家放眼里。”
这番话无疑是在嘲讽沈渭北的所作所为。
沈渭北母亲说:“难道儿子没有你的一份吗?怪我?”
“好了好了,又不是在怪你,就说一下而已。”
“说起来只能怪你们沈家流年不利,要不是去年发生这事,我们公司也不会受到影响,我倒是觉得,沈雅还不如沈蒽柔,她来了沈家之后,更不安宁,要是沈蒽柔在,也许沈家和易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你想想,这事是不是发生的很突然?”
“行了,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这些话千万别传出去了。”
原本他们就知道易家和沈家联姻后,指望易家帮忙沈家的生意,现在好了,易家是彻底不跟沈家来往了,还撕破脸撕的那么难看。
沈渭北母亲现在想来,就觉得去年忽然爆出沈蒽柔不是沈凯东亲生女儿那会太突然了,毫无征兆,她总感觉这里面有内情,但是当时事发突然,而且沈凯东很快就赶沈蒽柔出了家门,这事也就没仔细想。
其实想想,也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沈凯东也没跟他们说太多细节的事,就只是说发现了当初医院两家孩子被调包,而且时隔这么多年才发现,而沈蒽柔的生母居然就是调换孩子的罪魁祸首,这才导致了沈家帮仇人家养育了二十年孩子的悲剧。
沈渭北母亲也在想这事是不是另有隐情,她忽然就对这事抱有很大的疑虑。
而他们家的公司也因为这事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她都怀疑是不是易家暗地里打击报复,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没有实际性证据。
而沈渭北还是陪父亲去爬山了。
沈渭北宿醉后身体还没缓过来,脸色也不好看,尤其还跟父亲吵过架,两个人的关系都不太好,也没什么话说,父子俩都是各走各的,互相看不顺眼。
沈渭北咳了咳,有些着凉似的,他咳嗽的时候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还避开了父亲,下一秒,父亲还眼神扫过来,有几分严厉训斥了一句:“不是很能吗?喝了点酒就弱成这样?”
沈渭北没说话,继续走自己的。
早上这个时间段来爬山的人不少,但一路上都是跟沈渭北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年轻人比较少。
没走多久,就遇到熟人了。
沈渭北父亲就和对方攀谈了起来,沈渭北看父亲没走,他也停了下来,那叔叔也是他认识的,见到了面不好不打招呼,他就硬着头皮走上前打声招呼。
那叔叔很热络,一眼看穿沈渭北脸色不太好,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沈渭北忘记了,他这位叔叔是医生,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老医生,一眼看出沈渭北状态不行,就说了他几句,话里的意思是让他注意身体,又说了句多跟他爸爸学习学习。
这话刺激到了沈渭北,拧了下眉,很不高兴。
爬完山回去路上,父子俩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僵硬,还是沈渭北父亲开口说话,问他:“沈蒽柔现在过得比你还好,你用不着操心。有空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我很好。”
沈渭北父亲冷笑了一声,明显不屑:“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逞能而已。你担心人家沈蒽柔,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需要你担心,她现在有易家这座靠山,只要她有本事抓住,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你呢,你拿什么跟人家比,还担心她?”
沈渭北的父亲可都清楚着,就拿易家那位易淮先说,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想巴结他的人多得是,而沈渭北什么都还没有,别说他们沈家,根本不是易家的对手。
担心沈蒽柔过得不好,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沈渭北欲言又止的,最后也没说什么。
他在意的点是易淮先大她太多了,而她才多大,这么小,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回去路上,沈渭北也是心不在焉的,频频看手机,这吸引了沈渭北父亲的视线,沈渭北父亲没好气别开脸,不想看到他。
沈渭北其实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不应该这样,这样太不正常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就是控制不了,尤其是沈蒽柔还躲着他,她似乎也是魔怔了,居然不愿意见他。
以他对沈蒽柔的了解,她肯定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他只能猜测是她被赶出沈家无处可去,所以投靠了易家。
至于那个易淮先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屈服,死心塌地,他无从得知。
外面的谣传的,他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见。
沈渭北在家待了几天又出去了一趟,出门前,母亲还担心他又去找沈蒽柔,还问他上哪里去。
沈渭北也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担心的是害怕他又去找沈蒽柔,他心有愧疚,说:“我没有去找她,约了朋友出去吃饭。”
“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