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纯反而睡不着了。
关于自己的前方,容纯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不过他并没有慌乱的感觉。
让他最难以度过的一段时间恐怕就是自己刚刚成为阵法师的时候。
就像一只鸭子披上了天鹅的外衣混在天鹅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戳穿,在很辛苦地伪装了几年之后,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当他们是天鹅了,可是这一次突然有人将他的马甲撕了下来,所以容纯感觉,这好像就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应该撕的更早一些才对。
容纯从自己房间里起身了,他往孟婵的房间那边去,她好像也没睡,她在和别人打电话,声音很轻,容纯在这里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孟婵好像注意到这边,她往这边看了一眼,容纯本来想躲的,可没躲过。
孟婵的电话继续,她只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毯示意容纯过去。
这样一来,容纯的嘴角上重新露出了笑意——孟婵半夜的电话不避讳他,这个意义可就有意思了。
容纯轻手轻脚地进来了,他听着孟婵又应了几声,大概是对方说的多,她说的少,更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对方打过来的,很快她挂掉了电话,然后看向了容纯。
“是关于我的事情?”容纯问。
孟婵点了点头。
“什么事?”容纯又问。
“纯哥,你知道养宝人吧?”孟婵又笑笑。
“我当然知道这个,怎么又提起这个来了?”容纯往孟婵那里靠了靠。
孟婵滑开自己的手机,她挑出来了一张照片给容纯看,容纯看着那个桃花眼的男孩儿不由压了压眉:“这是什么?你另一位学长?你给我看他做什么?我又不感觉他长的比我好看。”
孟婵斜了容纯一眼:“你在想什么?他叫安宜,是内围区黑市的,我在镜岩家认识的,宜哥是一个很特殊的养藏人,他身体里有两种能量,一种他能用,一种他不能用,只能我用,我之前就和他说过,他说如果我用的话随时可拿去;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着像迪哥那样,我用就行了,但是我没想要剥离,你也知道,借东西,和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啊……然后呢?”容纯好像猜到孟婵要说什么。
“我不敢保证什么,我只能说试试,我想看看能不能剥离宜哥的那些东西,种在你身上,这件事情我是完不成的,要回鹿角巷子让别人帮忙,而且这个还不能出错。”孟婵又道。
容纯想了想,他靠在沙发上问:“万一我用不了呢?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