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两人整理好衣衫前后脚走了,尽欢这才啃了两口饼干,也回到了晒场。
尽欢不知道这女人要办的是什么事,但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等回到了晒场了,尽欢刚坐下就看见秋月满脸泪水,投入地盯着屏幕一眼不眨,手上还死死地拽着尽欢的挎包。
转头一看,不止是秋月,在场许多孩子女人都眼泪婆娑的。
再看电影幕布,刚好正播到喜儿刚死了爹,又被黄世仁拉走的情节。
这个时候的人真是容易被感动啊!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精神生活匮乏。
再过三四十年,在看这类的情节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感染了,那时候生活多丰富啊,几乎天天都有电影电视上映,也感动不过来了。
尽欢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面,抱着自己的板栗吃的欢快,再没点吃的糊弄着嘴巴,她都要无聊地想搬着小板凳回家了。
好不容易电影放完了,尽欢在人群里找到了徐祖爷,跟着徐祖爷回家。
徐祖爷打着一个黄铜的手电筒,让尽欢走在前面,生怕她看不见再摔跤啥的。
尽欢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是手电筒。
这是后来形容一个人家里穷的委婉戏谑的说法,但六十年代,在农村,手电筒也是值钱物件了,毕竟这玩意儿需要工业券,农村是没有工业券的,里面的电池也是消耗品,就算是有钱也舍不得买。
刚电影散场,看着隔壁村过来看电影的人好多人提着马灯,还有人干脆直接打着火把。
等到了家,尽欢想了想还是把晚上看到何明喜和那个女的打野的事情说一下,虽说这不关自己的事,但总感觉这何明喜来者不善。
“祖祖,晚上看电影的时候,我看见咱们村那个会计和一个女的脱了衣服在稻草垛子里打滚!大人也喜欢在草垛子里打滚玩吗?”尽欢语气尽量天真。
徐祖爷差点没把洗脚盆给摔了,“啥?那他们有没有看见你?”
这可不是徐祖爷反应过度,神经敏感,如果何明喜知道了尽欢撞破了丑事,那肯定会先发设法堵住她的嘴。
让人永远闭嘴的方法,大约就是这个人永远消失。
尽欢把刚洗好的脚盘到椅子上,“他们可没看过我,我远远地看到他们脱了衣服,太羞人了,就没过去!”
“就是,脱了衣服到处滚的人都不是啥好人,见着了可不能上前也不能出声,一定要赶紧悄悄地离开,晓得不?”徐祖爷舒了一口气,还不忘教导尽欢。
“嗯嗯,那个女的还一直让会计给她办事!说不办事就要把他们的事情捅出来!”尽欢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办什么事,但是觉得还是知会一下徐祖爷,心里有个数也好。
徐祖爷长眉皱着,凤眼微眯,表情很严肃,“不管他们要办什么事,小鱼儿要当今天没看见过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明白不?”
尽欢刚点了点头,肚子“咕噜~”一声,就开始抗议了。
徐祖爷赶紧拿着煤油灯,准备去厨房点火给尽欢煮点东西吃。
尽欢赶紧拉住徐祖爷,这么晚了做饭也太折腾了,“祖祖,我想喝麦乳精,你给我冲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