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看夏苗的神色有些不对,生怕他气急攻心,折腾出大病来,正想进去。
李芳华看夏苗这副神态,心里也很很慌,“夏苗,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春生他,他……”
“只是徐春生结婚的分量,来的远远比我的一条腿重要,是吧?”夏苗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小,说出的话却冷如霜雪。
“哦,不对,我这个已经残疾了的老二,又怎么比得上本来就是你心尖子的大儿子呢?”
李芳华急急地辩解道:“不,不是的,夏苗,你也是我儿子,我没有这么想过!”
“不用解释了,你已经这么做了啊,妈!”夏苗微喘着气。
李芳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春生,眼神微微闪烁着说道:“工作名额你要实在不想让就算了,我不逼你了!”
“哧——”夏苗嗤笑出声,“妈,上次我坚持要去读书的时候,你当时怎么说来着,你要实在想读书,我也不逼你了!”
李芳华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暴起,“徐夏苗,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吗?”
“我不敢,你现在的妥协,不过是想换一种方法逼迫我罢了!夏苗干脆开始冷笑。
李芳华反应过度,直接暴怒,“工作你不想让就明说,乱编什么瞎话?我什么时候逼迫过你?”
李芳华从青年时期就开始守寡,最看重自身的名声,生怕别人说她一句不检点。
久而久之,李芳华便形成了过度自尊的习惯。
就像是现在,夏苗并没有从男女作风方面指责她,但她就是觉得夏苗只要说她不对,就是在诋毁她。
“我坚持要去读书时,你也是说不逼我了,可你是怎么做的?
吃晚饭的时候从不会等我,也不会给我留饭菜,等我割完够交公分的猪草回来,还要重新生火煮饭。
不然我不仅没有晚饭吃,连第二天的早饭和午饭也没有。
想用一下煤油灯写作业,你说费油不同意,我用卖药材的钱,把煤油打回来你又说浪费棉线灯芯,
等我把棉线也买回来时候,你干脆直接把煤油灯锁到了柜子里!”夏苗只是捡了很平常的两件事说出来,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不仅是在门外的尽欢觉得心寒,在场的族老无一不是眉头紧皱。
徐国峰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拍着凳子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李芳华。
“向高家的,你偏心我也不说啥,但你这么作践娃娃,也实在太过了!”
“我啥时候作践夏苗了,读书明明没有任何用处,干啥不把钱省下来,待在家里好好挣工分?”李芳华振振有词。
徐国峰怒喝道:“简直是强词夺理,那人家知道夏苗是初中毕业,说给他安排个坐办公室的工作的时候,你咋不说读书没用?”
“三爷爷,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见识,分不清好歹也是正常的啊,我真的不是存心为难夏苗的啊!”李芳华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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