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被打断,颇有些不悦的斥了一句,声音低沉:“是谁!”
傅静之想走,奈何空间太小,她去开门想继续前行,手腕却被那男人一把攥住。
傅静之心里一惊,反手握住她从小丁那里偷来的防身的枪,因为离得近,没人防备,她这样竟然直抵上了那个男人的心口。
对面的男人动作一滞。
“我只是路过要下车。”傅静之低声。
“只是要下车的人还拿着枪指着我?”对面的男人面目笼罩在光影之下,光线太暗,看不分明,只觉得他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低沉磁性,一个字一个字吐落如珠,每个字都咬的极其清晰,好像认真在审视她的话是真是假。
男人身上的女人后知后觉的转过头,看见枪,“啊”的尖叫了一声,急忙的去开餐车的门就要跑。
傅静之不愿意惊动别人,想去拦住她,枪尖才一晃,还没来得及开口让那个女人停下,她的手就被身后的男人扣住了。
她忽然热度一重,男人的气息笼罩而下。
枪栓被身后的男人扳动,“咔嚓”的一声脆响,那个男人抬起她的手臂,用枪口冲着开门要跑的舞女。
她还不及反应,她的手指被那个男人控着按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后座力让她手的虎口生疼,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满脸满身。
她眼睁睁看着她的面前正要开门跑出去的美丽女人顿住,向前扑倒,门被她倒下的身子的惯性推开,鲜血流了下来,沿着她乌黑的头发四处蔓延,好像一朵血红色的花开放。
傅静之想叫人,却发现声音根本出不了嗓子。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乱世,人命如同草芥,她几日前还亲手用匕首杀人更是还放火烧了屋子,比这个罪大恶极的多,可是这样美丽的女人的生命就这样忽然消逝在她眼前,她还是会有所触动。
外面有人冲进来,士兵打扮,为首的一个见状急忙是问:“二少您没事吧?受伤了吗?”
被称为二少的男人唇角微勾,那样的嘲讽而淡漠:“我没事,把地上的拖出去,我这里还有一位路过的小花朵要聊两句……”
外面的人又都齐刷刷的退出去,门也被关上。
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傅静之和这个男人。
傅静之还在想该是如何才好,唇动了动还没说话。
一瞬间天旋地转,她被人整个按在了列车的墙壁上,身后的男人好像狮子按住猎物那样从背后按住她,手腕一下子剧痛,手里的枪“当啷”一声掉落。
身后的男人贴上她的耳际:“你真只是路过还是有更大的胃口?枪的保险都没开,你这样指着我心口也没用,死不了人的。”
“我真是要下车。”傅静之极力镇定自己。
“哦?”男人一手扣着她的手,另一手在她身上摸索,她紧张的想躲,可被他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感觉到她的躲闪,那男人声音里却好像冰块一样的寒凉,嘲讽道:“没被人摸过吗?今夜很多人都想杀了我,安炸弹的,带枪的,女的,我的路线这么隐蔽你们还是能找到,我身边有了你们的人对吗?你的匕首藏在……”
然而男人没摸到匕首。
那男人将她反转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是要看清楚她的眉眼:“或许你想自己说……”
“我没有。”傅静之极力的让自己镇定,看一眼那个男人。
灯光太暗,只模糊看得到这个男人脸上的棱角,大约是五官分明,极其出色的一张脸孔,眸子在外面站台的一点微光里映的闪亮,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身上大约是一件呢子戎装,肩膀看不清标记,刚刚进来的人也都是部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