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宛城,宛城就是不夜之城。
穿过这条最热闹的街,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被上官睿吩咐下去给他们买红豆沙馅的凉糕,用两倍的蜂蜜蘸着,拿回来递给傅静之,随后就下车退到一边候着。
车里就剩下傅静之跟上官睿和一捧凉糕。
车厢里没人说话实在是有些窘迫,傅静之拿竹签叉了一块凉糕尝了一口,跟上官睿说:“你试试?你家里的红豆沙磨的细,这个粗了些可也不错。”
上官睿没伸手,却是低头就着傅静之的手,把傅静之剩下的半块凉糕吃了。
这个男人对人温和起来,很像一只小狗,这样顺从的低头吃东西。
这个男人是上官睿,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从白天的情况来看,就算是他的亲身父亲,叱咤一时的上官霖也根本不懂他,他在上官霖面前完全做出一个莽撞而暴躁的少年的样子。
论城府,她不及上官睿十分之一。
静下来又有些尴尬,傅静之又说话:“这凉糕像我家乡的红豆糕,我小时候一到节日,总要跟家里人一起磨豆子,蒸出糕我们一群小孩子眼馋围着厨房灶台不肯走,我母亲就让人先分给我们这群孩子一人一块。”
上官睿也说话,开口却是:“我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亲戚走动的少,有的死了有的散了。”
上官睿开口说的轻松,傅静之却听的心惊。
上一世,上官睿弑父杀兄,血洗大帅府,最后才真正的大权在握。
上官霖显然也不是一个柔善的人,几兄弟起家的时候应该也曾经历过血雨腥风。
这样的人家,感情是一回事,下手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的心里权利超过一切,不能用寻常人来考量。
“我听他们叫你二少,猜你是有个哥哥,可真不知道你还有个姐姐。”傅静之顺着说。
今夜的上官睿格外的柔顺,似是吃这块凉糕让他心情好一些,低声讲给她听:“我姐嫁人了,她脾气更倔,从不受人欺负,连我父亲也拿她没办法。我大哥小时候身体好的时候常也跟你说的那样带着我们到处玩闹,后来病了不喜欢见外人。”
这样听起来,上官睿跟自己的哥哥感情似乎不错。
可显然,昨日她在大帅府里见到的那位大帅夫人不可能是上官睿的母亲,上官睿对她的态度是冷漠而提防的,两边人应该是恨不能除掉对方。
可叶千蓉又是上官霖的原配夫人。
傅静之想着,上官睿却是看着她说:“我们回去吧。”
出来开了半小时的车子到这里,吃了一口凉糕就又走了。
傅静之知道他脾气就是如此,一时一时的变化,也不多说。
司机过来开车,傅静之看着外面的夜色,等到了上官睿的私宅她几乎就又要睡着。
“傅静之。”上官睿叫她。
她恍然回神过来,上官睿却是忽然伸手拽过她,大手控着她的脖颈将她拉向他,狠狠的吻了下去。
她一时有些模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想推他却也知道根本不是能抗拒的。
她现在不过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鱼肉而已,她需要等一个机会。
手就停在半空,到底还是落了下去,没动。
上官睿是她现在的大树,她总要攀着他而上,才有出路。
他吻的凶狠,似乎是习惯了她的反抗,另一只手都攥着她的肩膀,用的力气大极了,她有些疼,但是忍着没动。
察觉她的柔顺,他略分开一点距离,把她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眼睛里被车窗外的灯光映的微微光亮。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他眼里忽然就是那种危险的光亮,眯了眯眼,仿佛是咬牙切齿:“傅静之,你从来都是这样,我真是恶心透了,你要是挣一下,我也就认了,我说过很多次在我面前你都要直说,不准再算计你那些小肚鸡肠!”
傅静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要问,却没问出口。
因为他忽然又吻下来,咬牙切齿:“傅静之,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像要把她咬碎吞吃入腹了才好。
等到下了车,司机早就躲开了,傅静之身上衣服都乱,上官睿好像怒气冲冲,脾气又是大极了自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