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在有的时候类似犯规。
“吃药而已,我从前都是装出来给你看的,我其实喝药很痛快,良药苦口,你不在我自然不演了。”傅静之说的很平静。
这样拿捏的句子说出来,上官睿却不恼,只说:“你病着就别看书了。”
傅静之将书页翻过来给上官睿看,又是讲世界的书,面目也是冷淡:“我如今被禁足在这里,一生都没见过外面的风景,自然想看看书中是如何说的。”
她的手又柔又白,按在书页上。
上官睿伸手握了,态度极好,说:“谁禁足你了?不是叫冯骥过来跟着你,以后你要出去都可以,但是让他跟着安全些。”
一句话,竟然又把之前禁足她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傅静之坐直起来,看上官睿。
上官睿这人的极致怕就是如此了,高高在上久了,不肯低头,这样说话已经难得。
傅静之略一想:“我要去学校上课。”
“好。”上官睿答应。
不然困她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总是要找些事情做,她喜欢上学是好事,毕竟年岁并不大。
傅静之又看上官睿,声音还是淡漠:“在雍城里我们只当作不认识,别影响我去学校里。”
这样的话却让上官睿变了脸色。
他松了傅静之的手,站直了些,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子,踱了两圈回来:“傅静之,你同我在一处就这样难以见人?宛城可以,雍城不可以?宛城和雍城到底是有什么区别?”
上官睿说的区别,怕还是李慕南。
傅静之低了头,看一边,说:“我既然要上学,低调一点才好,我不是刘宛珍,也不用多特殊的位子,这样才安全。”
说的有理有据。
可上官睿听着却不是这样一回事。
若是从前,她一定是找个他情绪好的时候,提了这些要求,再说些好听的哄着他一些。
此刻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就好像再多看他一眼,她就连这一点情绪都按捺不住了。
上官睿想起傅静之说的那句“我总要你付出代价”,她这样疏离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代价。
从前他还能崩着一些,傅静之也对他客气一些,现在真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没得转圜。
傅静之这样低着头,头发乌黑顺滑,好像个倔强的小动物那样。
上官睿轻轻抚了抚傅静之的头发,低声说:“上学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你叫韩妈小丁他们过来这边陪陪你,明天再去学校里。”
外面马副官轻轻敲门。
因为下午还有许多事情,上官睿不便旧留,往外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说:“你要上学跟被人知道同我一起没什么冲突,我现在能答应你,可我不说,宛城跟雍城离的并不远,总会传过来,等你好一点,我们还是早去海城见过你母亲最好。”
傅静之抬头,他面上全是认真的样子,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又像是说一个决定,并不需要她首肯。
本来傅静之是说过要跟上官睿一起去海城见她的母亲,可那时候是因为上官睿发现了太多问题,深夜进门要枪杀了她,她所想出来的最好的缓兵之计而已。
而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把一切跨过去,当作没事发生。
他这样算是极有诚意。
傅静之却不答,只说:“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上官睿就这样在原地站着,看傅静之合上书页,躺下去盖上薄毯,闭了眼。
她显然就是不想答他,她是不想带他回去见她母亲了。
这个想法从心里冒出来,有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