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慧推着上官博回房间去。
因为上官霖午睡,整个大帅府都异常安静,连佣人都几乎不走动,生怕是打扰到上官霖,或者是在上官霖脾气不好的时候被逮到。
“困吗?”上官睿问。
在这大帅府,上官睿有自己的房间,唯一就是房间离上官霖的房间并不远,要是困了可以去小憩一下。
“我不困,要不是大帅午睡,我还想去看看马。”傅静之说。
十几岁的人,精力充沛,这样坐在餐厅旁边阳光房的沙发里,阳光照的暖洋洋的,她在这里坐着就挺好,无非是不方便睡着,毕竟是在外面做客。
上官睿贴过来,双手撑着在傅静之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面,将她困着在臂弯里。
傅静之微微的有些紧张。
抬头看上官睿。
可这里是大帅府,虽然现在佣人走动的少,可不代表四下无人,应该还算是不会乱来的地方。
“送了什么给我父亲?瞒着一路,我都不知道。”上官睿贴近了看她,眼眸里说不上几分是认真几分是玩笑,审视着傅静之。
傅静之笑了笑,说:“我之前跟冯骥去买龙涎香……”
那是他们吵架最凶的时候,去哪里冯骥都被要求必须跟着傅静之一起,记得冯骥汇报说傅静之去了城中的八仙庵附近,买了龙涎香回来,付了几十块。
傅静之靠着一点,换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才慢慢又说:“龙涎香在古董铺子里买的,我看柜台里有个虎符不错,就一起买了,本来是我想自己留着玩的,后来我也说了,我拿着不如送给你父亲合适,就送了。”
说的都是借口,唬不了人的。
“恰好放在锦缎盒子里,恰好随身携带,恰好我父亲喜欢,恰好合适,你就送了……”上官睿眼底有一抹笑意,缓缓的讲一遍她的话。
傅静之笑,这样的午后,阳光晒的人有些懒怠,难得有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候,她一字字说:“还不是你挑的贺礼不合大帅心意,你给你自己送砚台,却替我送笔架。”
上官睿认认真真看着她,之前所有的阴霾全都好像被风吹散了一样的,低声问她:“静之,所以你是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还记得买我父亲的贺礼?”
那个时候正是吵的天崩地裂的时候,傅静之一贯都是让着他许多,那一次气的已经转身就走。
他当时觉得回不去了,傅静之绝不可能放下这个心结,他要冯骥盯着她,知道她随时可能就这样甩手离开,不会老老实实的还留在这里。
她有种倔强,他用枪指着她这件事,她放不下。
那时候,她点一盘龙涎香,说是替他点的凝神的,他就已经内心狂喜。
现在知道那时候她甚至还买了虎符给大帅当贺礼。
那就说明她那时候没想过要离开,甚至还替他打算了。
有许多东西,从指尖溜走,他伸手去抓住,好像握住了她的心一样,一下子就能让自己有些安定。
所有的细节都汇聚在一起,去佐证一个傅静之心里有他……
好让他去忽略之前的点滴。
傅静之抿抿唇,仰头看他:“我不知道,不就是随手买的,后来正巧就送了。”
“随手买了虎符?”上官睿极有耐心,等着她答。
这时光是最好的时光,每一寸都缓缓慢慢。
“虎符是大将调兵用的,可不就是最适合此刻的大帅,天下军权早晚都尽在他手里。”傅静之低声说。
上一世,大帅的死对头苏仲卿很快就兵败如山倒,不到两年就被大帅彻底清出了局,上官家占据南北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尚且还好像有一战之力的苏仲卿不过是纸老虎,内部问题重重,几个儿子也都不成器,到时候一触即溃,上官睿一战成名。
“你送他这样好寓意的东西,他自然不好亮出来,怕是隔墙有耳,这大帅府里也不见得没有苏家的眼线。”上官睿接着她的话说。
傅静之正要答话,眼角余光却看见墙角门口的地方,露着一截裙摆。
裙角上绣着梅花傲雪。
傅静之抬眸,定定看着上官睿,声音都软下来:“我做的这样好,可有奖励?”
傅静之眼底带着娇嗔,像个小孩子耍赖一样的看着上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