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在一个车厢里,其他车厢都是大兵。
所以这一路上,她记得清清楚楚。
傅静之拿着小旗,沿着铁路,一路插下来。
点了四个大城市,七处小城市。
然后放下手里的小旗,回头看大帅:“他们应该就是沿着这铁路线,方便运兵,这几处地方打起来快,这样一路推进,等到了昌州,他们就只能围着,攻不下了。”
那一年,昌州城里涌进很多流民。
昌州外面被围的水泄不通。
她的火车最后没在昌州停靠,然而沿着铁路两边有很多人逃荒。
她在火车上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有人趁着火车降低速度就扒火车,又被车上的人赶下去。
所以她真是不愿意见打仗,极不愿意。
她的话音落,石泰升脸色都变了,盯着傅静之。
大帅却是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我这个儿媳能掐会算!我可没让人跟她说过,静之!你且再跟我说说这如何是好?”
傅静之看一眼上官睿,上官睿也看着她。
傅静之点一下苏仲卿的大本营,绥州。
“不管他如何,只要绕过去领人去打他大本营,让他顾此失彼。”傅静之说。
上一世,上官睿就是这样做的。
上一世她下了火车,在雍州火车站就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说上官睿已经率兵用快速机动打法,没有沿途去打回被苏仲卿打下来的城池,而是直接用一小部分精锐绕到苏仲卿的大本营。
效果出奇的好。
报上说这是欧洲那边的新战法,上官睿跟欧洲回来的老师学习的。
拼的就是机动性。
然而她说完,满场都静下来。
一众穿着军服的中年人各个面上都有些古怪的看着傅静之。
上官霖哈哈大笑,打破这宁静,看着傅静之问:“静之,你且说说,你这样安排是什么道理?”
说完就看着傅静之,等她答案。
上官睿重重拍桌,呵斥一句:“静之你一个女人,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帅哈哈笑,摆手拦住上官睿:“睿儿你且听着,你几位叔伯都在这里,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不会被什么迷了眼,苏仲卿这事也是临时才有的,没人会觉得你跟静之透了风。”
上官睿面色仍是不好,扬声:“她这些什么玄黄之术,做不得准!”
大帅连连摆手,看傅静之:“静之你说就是,少理睿儿,他是眼红他跟我要兵我这里还不肯,你说的竟然都是一样的道理,你且说,说的好,我自然准了。”
傅静之本来是想直说这就是些行兵的道理,可大帅已经说到这里,她就改了说辞。
傅静之看着地图,青葱细指点着绥州:“背禄肠刃,以官为禄,伤官与官禄相背,岁运并临,灾殃并至……绥州本也不是一个适合做都城的地方,我本来觉得苏家还能再等一等,可现在,灾祸立至。”
大帅听的有些茫然。
傅静之面上却是淡然,好像说的都是寻常人理应听懂的话。
石泰升因为资格老,跟大帅又相熟,这时候按捺不住,探身问:“大侄女,你说的这背禄肠刃……这伤官,又都是什么意思?”
这一段其实全是傅静之从前在江城听路边算命的先生念的几句,她跟着学过来而已。
此刻倒是不慌,看起来认认真真的解释:“背禄肠刃,即伤官。”
石泰升听的有些不懂,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