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之忍着痛,抬头:“这样喜欢他,你去找他好了,他就在雍城,你喜欢心疼不舍,不如自己去普度众生,自己去恪守他的妇道,只怕他根本不看你一眼,不给你这个表忠心的机会。”
谭兰之满面的焦急:“你是不是又坑了他?他对你那样好,你几次三番都是这样,捅出祸事就让他去背,他总让着你……”
原来在外人眼里,她和李慕南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倒是显得她当初不顾一切跟李慕南私奔也成了笑话了。
傅静之不想理会。
谭兰之等不到傅静之答话,一下子恼恨,伸手过来推傅静之:“你倒是说啊!你对他怎么了?”
傅静之膝盖正痛,被这样一推,立刻如同针扎虫咬一般的剧痛,踉跄用手撑地。
周围人多,傅静之抬头看着谭兰之一笑,眼底有些光亮:“兰之,我现在声音小,你过来走近点,我说给你听。”
谭兰之走近些。
傅静之眼底是不耐,微微扬眉贴近跟谭兰之说:“就是受够了他而已,外面世界那么大,比他好的男人大把大把,谁也不是非他不可,你现在去雍城还能捡我不要的,他说不定打击之下就能收了你,也不枉费你这样替他说话。”
谭兰之面上大惊,又羞又恨:“你都说些什么!从前你只是离经叛道,你读这么多年圣贤书,竟然说的出这样肮脏龌龊的事!什么男人不男人让你这样挑挑拣拣。”
“这就龌龊了?”傅静之挑眉:“我和李慕南之间的龌龊事还多着呢,你过来我都说给你听。”
谭兰之到底是大姑娘,听不得这些事,用力一推傅静之:“你这样的女人!我早跟他说你不值得,他偏偏要信你!你这满口荒唐言!”
傅静之跪着腿都麻木,被她用力这样一推,跌坐在地上,抬头却还是笑:“我天性就是如此,如同蛇蝎,蔷薇天生就是带刺也有人攀折,路边野花没刺也没人多看一眼,究其原因是值与不值,你不如多看看你自己!”
谭兰之大怒,手上正是伞,合上伞就冲傅静之身上打过去。
傅静之抬胳膊去挡,手上还是挨了一下。
谭兰之气的厉害,怎么都不解恨,抬手还要去打,却听见长街另一段人声喧闹,马蹄声急。
江城是小城,从来很少有外人来,生活安逸,更是很少有人当街打马这样急行。
马蹄声更急,却是有一个少年郎打马过来,模糊看着衣服光鲜亮丽,面容如同刀削过一般俊朗,五官深刻。
那人在他们身前不远翻身下马。
谭兰之看着,那人竟向着她过来,近看之下,那人的样貌看的更清楚,明明是刚下马,穿的却极其正式,身上那件薄绒马甲看着就是好料子,谭兰之见过这种格纹的舶来品,知道价值不菲。
白色衬衫更是衬托的这人面容如玉,可这人眼底有狠戾,显然不是好相予的人,甚至有些令人望而生畏,他此刻面上的不快已经毫不掩饰,脚下步子沉重,一步步踩在青石板上。
谭兰之看的有些呆楞,惊讶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却在下一秒,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还来不及开口,那人已经反手一挥,一鞭子结结实实抽在她的面上。
谭兰之脸颊火辣辣的痛,往后踉跄两步,伸手去摸脸,指尖轻触,再看指尖之上竟然都是鲜血。
“啊……”谭兰之尖叫出声。
上官睿再不理会她,蹲身过来扶着傅静之,眼底骤然心疼,低声而快速:“你怎么样?哪里疼?”
傅静之一直背对着,只回头匆匆看了一眼,可是真想不到上官睿竟然会在今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