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小丁已经嫌弃的溢于言表,“咦”了一声,自己进屋去了。
小田笑呵呵在一边看,可是喝的有点多,躺着一边也闭上眼睛。
周围人算是都散了。
上官睿看一眼傅静之,伸手食指点一下傅静之的鼻尖:“看我好看就想把世界上的好东西都给我?傅静之你就是这样轻浮之人?”
傅静之鼻尖被这样一点,醉眼看上官睿,连连点头:“嗯,我就是这样一个轻浮之人。”
上官睿说:“世间皮囊易逝,灵魂才重,你少时候读圣贤书都读了些什么?”
这话是傅静之的外祖父谭平总爱挂在嘴边的话,傅静之听着有些纳闷,迷迷糊糊问:“你怎么跟我外祖父说一样的话,我都说了,灵魂也没什么珍惜,人都会变,还不如皮囊赏心悦目。”
上官睿搂过她低声:“人会变,可人心不易变,我对你的心从未更改。”
傅静之摇头,却是说:“你都有皮囊了,不用变不变的,我看着就好了。”
上官睿也不知道她几分醉几分清醒,干脆就顺着她说:“好,你喜欢看就看,我也喜欢让你看。”
说着就在她旁边的石凳坐下。
天色渐暗,傅静之就着屋里一点灯光看着上官睿,定定的看着,却好像又渐渐迷了眼似的:“上官……”
上官睿看着她笑了笑,应一句:“嗯。”
傅静之低声说:“我下午在这里喝酒,看小丁小田翻跟头,跟韩妈说些闲事,时间就过去,我真觉得舒服又快乐,就好像我在家里的核桃树上一样。”
上官睿听着她讲,极有耐心:“那以后你就常来,反正也离家里不远,你喜欢就多过来。”
傅静之却是摇头:“可我想到这样快活的时间这样短,还要回去你那里,我就很不情愿。”
上官睿骤然的身体一僵,面上笑容也有些难堪了,低声问她:“静之,我那里是怎么了?”
傅静之说:“不是房子,是人。”
上官睿却不知道如何问,顿了半响,问一句:“我是怎么了?你说,我改。”
傅静之迷迷糊糊的看他,看他的面容,低声叫他:“上官?”
上官睿“嗯”了一声。
傅静之才靠着在他的手背上,低声:“你很好,只是也很累,你家里许多人,你外面许多事,要是早点,早一点遇到你,我真愿意陪你一起扛,可我现在真是很累,只想快活一点。”
上官睿从头听到尾,知道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原是为了他家里的事情,心一下子放下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以前太辛苦你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你都不用再管,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可好?”
傅静之还是摇头,脸埋在他的手臂:“我不要。”
上官睿低声又劝:“核桃树都给你种了,到时候夏天给你打核桃。”
说到核桃,傅静之倒是一下子笑起来,点头“嗯”了一声,又侧着头看他:“你真好。”
一句话说的上官睿心里都软,刚刚那点芥蒂又都散了。
上官睿凑过来伸手在傅静之鼻尖上轻轻一点:“我很好,我真是很好,所以就算是苦,你也再陪我走一段,我保证日后你想做什么,想怎样都可以,再没人能烦着你。”
傅静之却已经闭了眼,几乎就是要睡着了,睡梦中呢喃:“你一个就很烦人了,别烦我,我要睡。”
那边韩妈在二楼冲着底下:“姑爷,楼上被褥我都换了,让小小姐上来睡吧,她能喝一点酒的,就是酒品不好。”
上官睿过来抱了傅静之,从旁边楼梯上楼,韩妈引着进了屋子里。
房间本来就是这院子的主卧,大而宽敞,不过是中式传统样式,自然没有那边宅子里那样方便,当中一座雕花大床格外醒目。
韩妈替他们关了门先下去了。
上官睿放傅静之在床上,到底还是不能就在这里这样睡了,于是又起身,下楼去。
楼下韩妈问一句:“姑爷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睿说:“外面有人候着,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说着往后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