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远就是上山的主路,一早上不断的看有车子过去,傅静之都注意到了,偏上官睿看见也当作没看见,反倒是在潭水边钓鱼。
傅静之看他熟练的挂饵、甩竿,真是煞有介事的样子,于是问他:“你还真会钓鱼?”
上官睿平日里虽然不说是什么毛躁的人物,可也不像是能静下心的,走到哪里都是杀伐之气,偏偏此刻倒是安宁。
上官睿调整着钓竿,颇为得意,这边马副官说:“二少来眉山常来钓鱼,每次收获都还不错。”
傅静之这下对上官睿另眼相看,毕竟是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竟然能静得下来。
上官睿弄好了钓竿,过来跟她说:“我会的多着呢,以后一点一点给你知道。”
傅静之问:“今日山上来了很多人,你真在这里钓鱼,不用去看看吗?”
上官睿冷笑一声:“又不是我的差事出了岔子,什么好事都给别人,破事都给我来知道,我管它做什么,于我就是一问三不知,谁也别来烦我。”
上官睿自己的事情傅静之不好管,反正他也都会处理的好,于是也就揶揄他一句:“你这是学姜太公钓鱼?姜太公钓鱼用的直钩,什么都钓不上来,你可别学了,晚上等着吃鱼。”
听到说钓鱼,上官睿一下子很有兴致:“河鱼差些,晚上再去打两只山鸡来给你煮粥,我这才不是什么姜太公钓鱼,我这是范蠡与西施泛舟。”
范蠡在吴国灭亡之后传说带着西退隐,从此过着逍遥日子,远离朝堂。
傅静之笑说:“我可担不起祸国的红颜。”
上官睿听着她说就笑起来,伸手拽了她的手:“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要是不懂事些,我也是愿意为你祸一祸的。”
这样到了下午,真是受不住了,有人都直接跑到后山来找上官睿回去,一脸天下大乱的样子,上官睿拖着到钓上了鱼,才悠然的跟傅静之两个人回去。
回去到宅子,院子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一楼大厅一进门,足站了七八个人,互相看着也都没什么话说,显然也不是一路人。
里面的人看见上官睿进来,齐刷刷的站起来叫人:“二少。”
傅静之自然是不参与这些,自己要上楼去,上官睿偏偏拉了她,要她也跟着一起。
等着上官睿的那些个人本来看见有个女人跟着一起进来,还被上官睿拉着就已经格外盯着傅静之。
再看现在这个场景,想开口说些恭维的话可是全不知道傅静之是谁,于是一个个看着打量却都不出声。
傅静之于是找借口:“我去倒杯茶。”
上官睿却不吃这套:“倒茶让底下人去倒,哪里用得到你,你跟我去客厅里坐坐,贤内助这时候帮我看看听听。”
傅静之不愿,可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过去那边沙发坐下,佣人倒了茶水过来,来的人才纷纷都开口,原来都是为了叶家纺织厂的事情。
说是现在管这一块的人不得力,搞什么和谈,弄的乱七八糟,叶家派去谈的人竟然被直接绑了当人质了,商会们一琢磨还是要请上官睿出面来处理。
上官睿都听着,却不表态,倒杯热茶过来递给傅静之,低声:“小心烫。”
傅静之实不知道上官睿这样故意是为了什么,不由的看他一眼,偏偏上官睿眼底看似无意,烟波淡然。
其他人在这里诉苦这么半天,上官睿半个字没听进去,竟然还去给佳人倒了杯茶水……
傅静之也学着上官睿这充耳不闻的本事,自己在一边喝茶,耳朵立着听这许多事。
上官睿这人油滑的很,平日里只见他脾气不好,不知道他在商界的人面前态度倒是不差,只不过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说自己只会打仗,从不管朝堂的事情,实在管不到,还是让商会跟叶家沟通。
一番话说下来,表达了忧心忡忡,感慨颇深,恨不能说自己痛心疾首,奈何大帅心思难猜,爱莫能助。
等到送走了这几位商界的代表,傅静之在一边看着上官睿连连摇头,好像看着个不认识的人似的。
上官睿知道她要说什么,过来拉她的手:“我就知道他们烦人,所以着急放烟花给你,不然出了这些事再放烟花,他们不见得要说什么了,我什么脾气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