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之却是看着上官睿:“我从前说后悔也许还是为了敷衍你,可我今日真是觉得后悔了,我后悔那个很好的上官睿因为我离开就再也不回来,只留下了你。”
她看着上官睿英俊可是狰狞阴沉的脸孔,真的很想念那个小心翼翼看着她时候眼睛里会有一点希冀的光亮的那个上官睿。
那个上官睿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就算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可是怒气来的快也去的快,有时候让人捉摸不定,可是总是很快就过去。
威逼她的时候也不舍得她受一点伤,让她去眉山找他,却在她从山脚坐车上去的路上就策马飞奔过来见她,明明就是专程,可偏偏要说是顺路一程。
那个上官睿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好看,会抱着她原地打转好几圈,会跟她一起去买一份甜糕,也会在遇到很多事情的时候只带着她一个人在眉山的半山腰看底下的大火,把许多心事只告诉她一个人知道。
那个上官睿执意要娶她,用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去相信她,她说的话她引荐的人他就相信,那个上官睿盯着她吃药就好像已经是天大的事情。
那个上官睿在她生气的时候过来哄她,好言好语,那个上官睿什么骄傲都打碎了,只要跟她一起携手,把自己低就到跟她同样的地位上来。
她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上官睿,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忽然觉得是自己的缘故,自己放弃了那个上官睿,那个上官睿就彻底的消失在眼前。
现在这个上官睿是那个深夜卡住她脖子的上官睿,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就好像那个被她辜负的上官睿已经消失了,她如今知道错,全是因为她再要不回那一个上官睿。
她的眼底有薄薄一层水雾,重活一世,她很少落泪,此刻也就是眼底水汽弥漫,看眼前的上官睿觉得心里难受,伸手去抚上上官睿的面颊:“我真是很想那个上官睿。”
上官睿眼底寒凉,盯着傅静之:“你现在说想念那个上官睿,你上船跟人双宿双栖的时候可想过他?”
傅静之说:“我是要跟我母亲离开过些平静的日子,我跟李慕南同处一室什么都没有,除了你我跟谁都没有。”
上官睿盯着她。
傅静之说:“要是有我不会骗你,我只会跪在你面前求你放我跟他一条生路,不会瞒着你,或者是求你放他一个人走,我留下不吵不嚷,心甘情愿。”
傅静之确是这样的人,若是她还在乎李慕南,一定事事都以李慕南为先,就像是她事事都以母亲为先一样。
然而上官睿却只是深深看着她,而后俯身凑过来吻她:“没人听你狡辩,你擅长狡辩,过去的回不来,也没人想把过去的捡回来,从前的上官睿如何,以后的上官睿也不会,所以收起你这张哭脸,难看。”
傅静之问一句:“所以无论我再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上官睿答她:“你凭什么要一切回去?我捉住你,你就说想一切回去,我要是没捉住你,你不知道又在哪里做菩萨样偶尔怀念一下从前,你真当我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傅静之又问一句:“就算我说我后悔了,就算我跟你说我跟李慕南全无关系,就算我说了我离开是因为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怕了不愿意赌了,你也是一样,再也不能回去了是么?”
上官睿声音像是从地狱中来:“别找借口,再不可能。”
傅静之于是不说话了,什么都说不出。
既然都回不去,再也回不去,她在这里算是什么?
上官睿抬头看她一眼,她眸子里暗淡,扭头看向一边,他手下用力些,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他更用力些,她也不动。
最后上官睿起来,扔下一句:“也没什么趣味,木头一样,还以为你学了些什么。”
傅静之躺在床上不动,直到听见外面门响,上官睿已经收拾好出门去。
傅静之撑着起来,知道一切当真已经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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