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刚下船的时候没有离开,让他刚刚放心,她就又找个方式。
欲擒故纵,他以为是他在试探她,却没发觉她早就洞悉了一切。
他静静的坐在床上,想了又想,竟然也只觉得自己再没有其他可能,自己已经是尽了全力。
为了一个傅静之,他从最开始的时候的接触,到中间的不惜逼她来求他,他已经是尽力了,甚至已经是强留。
既是这样,他应该是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他应该也是认了。
只是这认了也是当真难受。
真就有这么一个人,这样踩在他的心头,他从恨到怨憎,却又从厌憎到了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命运,最后还能把一切归责到自己头上。
想如果当年不是他先一步离开江城,不告而别,一切可能又不一样。
谁能想到当年围着他转,总是在他生气不离她之后跑过来哪怕是找茬也不能不理他的人,到现在一切都是反过来。
成了他追着她,要留下她,她却总想离开。
那一年在江城,他现在回头想,如果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他也还是一样会离开,只是不可能不告而别,大概是有些书信来往,一切可能最后是一场安然的多的结局。
又或者,那一天她没有闯入他的车厢,甚至后来没有假扮舞女来找他,他恐怕都不会这样又追着她而去。
门口有脚步声上来,急而重,过来门口敲两下门就推门进来,是马副官。
马副官大步进门:“已经交代人下去了,二少放心,虽然宛城是交通要道,可是人要走总是不可能靠腿走出去,只要坐船坐火车,就一定能找到人。”
上官睿已经是面上冷静许多,起来说:“我知道了。”
实际上宛城道路多而杂,又有水路,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马副官说:“对外一概都说要抓个逃犯,火车站码头口所有年龄相当的都要查,不会放过一个人,二少放心。”
上官睿只是一挥手:“你下去吧。”
马副官本来是想劝上官睿几句,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是先出去,可是临到最后又问:“今天本来是要去大帅府……”
上官睿说:“都给我推了,没什么好去。”
马副官退出去,脚步由近及远,匆匆的又下楼去做事。
宛城之中见过傅静之的人并不多,家里的这些人难免都要分下去到各个地方拿着照片找人。
然而马副官的脚步忽就顿住了,看着外面走廊上另外一边站着的人,一下子全然的顿住,几乎是连说话也说不出了。
上官睿坐在床边,听见外面脚步声又一步步走近,显然就是马副官军靴那种沉重的脚步声,有些不耐马副官竟然又有事来打扰。
门口门一打开,他甚至眼皮子都没抬,只等着门口的马副官说话。
马副官说:“二少……”
上官睿没等到下一句,顿了两秒抬头看向马副官。
他的脾气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眼底已经是带着怒意。
实不明白马副官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这时候来跟他说不可。
哪怕就是大帅来了他也都一样不理,他如今的状态好像是个炸药桶已经到了要点燃的边缘。
然而门口的马副官看着他,还是一言不发。
上官博随手抓过旁边小桌上的电话用力摔过来,电话机连着线,线都被扯断了,电话机在地上摔了好远,电话听筒一直摔倒马副官脚边去,还带着弯弯曲曲的线连着电话机。
马副官知道上官睿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睿厉声一句:“说!”
马副官却还是没开口,反而是看一眼身后。
上官睿一下子想到可能真是大帅那边来人了,立刻暴躁的厉呵:“什么事说!什么人也不见!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