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南想回答自己的母亲,只是自己都弄不清楚。
因为傅静之,所以他要跟上官睿去争,他唯一的优势就是重生这一世,可是重生这回事所能用到的东西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
他跟上官睿差距太大,大到他如果不靠着白家,根本连傅静之的面都是见不到的,更别提争。
一开始一定是因为傅静之,才要跟上官睿争,后来争着争着,却发现傅静之才是最好的筹码。
因为除了一个傅静之能做文章,他真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上官睿比。
上官睿在军中,是真刀真枪拼命出来的,他又不可能去军中跟上官睿争长短,惹怒了上官睿还可能会被上官睿直接杀了。
他只能是一点点的,靠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平衡,试着去跟上官睿抢。
有一天他抢赢了上官睿,傅静之自然就是他的。
傅孟瑶见他不答,就知道他还是举棋不定。
自己的儿子懦弱这一点,她清清楚楚。
傅孟瑶于是又问:“广原,母亲知道你喜欢静之,可如今她跟上官睿在一处,不论这其中真假,你去跟上官睿争,无异于以卵击石,你赢不了的,这又是何苦?”
李慕南却忽然大怒,厉声:“谁说我赢不了?有几次我差一点就成了!他是厉害,可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都是会死的!我怎么就注定要输给他!”
傅孟瑶被吓了一跳,心里却是忽然一动,好像有小火苗一下子点燃了一般,试探着问:“广原……你的意思是?你有心……”
后面那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怕是隔墙有耳,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李慕南说:“母亲你不要管了,我自有我的想法。”
傅孟瑶却是顿了顿说:“什么我不要管了,你天性温吞,下手又不够狠,从来许多事都是我替你打点,你要是有心,母亲自然是帮你的。”
李慕南半个字也不信傅孟瑶,只说:“母亲不用管我。”
傅孟瑶却说:“上官睿要娶傅静之,退婚书是在傅静之手里,婚书却在我手里,你要跟他争,母亲这就替你安排,回去告到衙门就说傅静之是你妻子,闹到街知巷闻。”
李慕南说:“母亲这是做什么?闹到街知巷闻,丢的也是咱们家的脸面,何况傅静之如今怀孕了,大帅十分喜欢,已经百般维护,要我不准再打傅静之的主意。”
傅孟瑶听见大帅两个字,面上又冷,一字字说:“这世上可有怀了谁家男人的孩子,就要嫁给谁家男人的道理?你如今被上官睿打成这样,别说其他人,就算是白家都要看上官睿的脸色,你还有其他打算?”
李慕南心里唯一的打算就是在等上官睿弑父杀兄的时候,他在一旁站出来诛杀上官睿,到时候名正言顺。
只是他至少也要有到时候动手的最基本的筹码,不然别说是上官睿,就算是大帅身边的些叔伯都不是他能搞定的。
他要等一个机会,需要给自己更多的筹码去等这个机会。
傅孟瑶过来伸手,抚过李慕南脸颊上的伤痕。
李慕南吃痛的避开。
傅孟瑶在李慕南床边坐下,苦口婆心:“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他上官睿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当年他的母亲是大帅心头最爱的女人,死的又早,所以大帅最喜欢他,我儿子哪一点都比他强,等到你有了金钱权势,你连上官睿都踩在脚下,何愁傅静之不爱慕追随你?”
这话说在李慕南的心坎里。
他曾以为傅静之还是爱他的时候,几次三番都被上官睿彻底隔绝在外,他处处都不如上官睿,要想夺到傅静之,上官睿根本就绕不开。
他必须要去争,并且是跟上官睿争,只有争赢了上官睿,傅静之才是他的。
“女人从来都慕强,论战场上的功绩,你自然不能跟上官睿那个莽夫相比,可上官睿如今功劳这样大,大帅也忌讳……”傅孟瑶压低了声音:“我们不如就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大帅为人极为小心。”
李慕南抬头看傅孟瑶,问一句:“如何挑拨?”
傅孟瑶略一想,便是回他:“你对傅静之好,也只能是让大帅不喜傅静之,可只要上官睿喜欢,大帅只能是勉强同意,与其这样,不如是我们让大帅认定傅静之不是良配,借大帅的手除掉傅静之,等那时候,上官睿自然会跟大帅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