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之只是稍微压着些,何非就已经冒着头要上来,显然是城府并不深的年轻人,看起来阳光赤诚。
傅静之问:“你们申报可是会报道事实?而不是自己臆测的。”
何非立刻说:“那当然,我们申报一贯是报道事实。”
傅静之说:“那我要是说我没被软禁,是真的跟上官睿结婚,如今在这里是怀孕养胎呢?”
何非想当然的就说:“这有什么不信,这当然要信您说的,您……”
话却只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何非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忽然一下子满脸通红,羞愧难当:“我就说……我就说我都演的这么像了,医生证都是真的,外面护士都不知道,怎么一进这里就被认出来,我还想问你,原来这么回事,原来你身上根本没外伤,你是怀孕……”
他想当然的以为傅静之是被上官睿囚禁,到医院一定是因为被上官睿打了,所以一心要看傅静之的伤口。
可傅静之是来保胎,哪里来的伤口。
傅静之也微微转了目光,轻咳一下:“我是怀孕,所以这里只有两个女大夫在。”
所以刚刚何非一个男大夫跑进来,还口口声声什么看伤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就难怪会被人一下子拆穿。
亏了他还一直纳闷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竟然从进门的一刻开始就错漏百出。
傅静之直说:“我要请你今天在这里采访我,回去在申报上面登一份上官睿根本没有软禁我的稿子,写的越详尽越好,你要是能写,我这里可以配合拍照。”
何非却是十分惊诧,连说:“上官睿没有软禁你?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是不是怕李先生也不接纳你?李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还在为你的自由四下奔走,上官睿打了他,他也不退缩,你也应该一起争取,人人都是自由的。”
这样热情而真诚的话,听的傅静之也有些微笑,只是一切不是说起来的这样容易。
她上一世也有这样热情积极的时候,是年岁上来才慢慢磨钝了。
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更不会有什么万全之法。
傅静之只平静的看着何非,说:“我在这里是因为怀孕安胎,每天都在卧床,现在连脚挨着地都有危险,更不可能离开这里。”
何非的第一反应还是不信,连问:“你是不是被上官睿逼着不敢离开了?也是上官睿逼你不敢说实话,只敢说自己自愿的。”
傅静之反问:“上官睿在这里么?”
何非摇头:“没有。”
傅静之说:“他都不在这里,我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要不是身体不好,我早出去辟谣。”
何非的第一反应是问:“你身体怎么不好了?没事吧?”
傅静之说:“天生体质不好,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静养。”
何非深深看着她:“你这样漂亮的美人,以后多养着一定能调养好的。”
傅静之说:“谢谢你的关心。”
何非却还是说:“可你明明跟李先生是一对,你们感情那么好人人都知道,你看我以前拍你的照片,面上都有愁容……”
傅静之说:“我跟李慕南已经和离,离婚书我也拿到了,已经是再没瓜葛,我如今的丈夫是上官睿,我们签了婚书。”
何非实在是不解:“你这样要是没被逼,许多事根本解释不清。”
傅静之顿了一下回他:“你看我像是会被人逼着,被软禁在这样一方天地什么都不反抗,乖乖坐在这里的人么?”
这问题问的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