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振铎却又说:“晚上你住处给我留地方,不能不醉不归,我们不回去了就是。”
上官睿听的笑,过去搂着郑振铎的肩膀两个人并肩而行。
这算是最近难得能让人觉得心里轻松的事情。
也是难得的一处他能想到的能让他觉得轻松一点的地方。
巡视是正经事,里里外外巡完,两个人骑马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吃饭喝酒,郑振铎才是问:“怎么没看见马副官?我以为你留他做什么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上官睿因为白天的事情,不愿意再露出来,可到底还是说:“总要留个我信得过的人在那边看着,我不然我在外面不踏实。”
一句“那边”替掉了“傅静之那边”。
郑振铎了然的点头,深深叹气:“上官睿竟然也有这么一天,非要十成十信得过的人放在傅静之身边看着,少一分都不行。”
上官睿喝了几杯薄酒,笑的更深,抬脚去踹郑振铎:“你别妒忌我。”
郑振铎也说:“谁妒忌你,就是感慨一下,百炼钢化绕指柔,我以为你这辈子是不会了,可结果这么快就一头栽进去。”
上官睿也就笑着举杯跟郑振铎捧杯喝酒。
喝的是白酒,昌洲当地的特产,入口甘冽,可是度数高,人醉的也快。
上官睿喝的多,郑振铎却是有节制。
关于李慕南在宛城那边闹什么官司的事情,郑振铎也听说过一些,可是李慕南那点实力也不足以翻出什么大水花,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这时候眼看着刚刚还笑呵呵的上官睿竟然后来有些灌酒似的喝,才又觉出不对来。
上官睿一杯又一杯的灌,郑振铎终于还是看不过眼,伸手拉下了上官睿举杯的手腕,认认真真跟上官睿说:“你这样一杯又一杯到底是怎么了?凡事别都埋在心里,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也好。”
上官睿右手的就被倒到左手上,仰头还是喝了:“没什么,就是一些小烦心事,说大不大,可是烦人的紧。”
郑振铎看他这样,低眉略一想,问:“是不是跟傅静之有关?我也是她义兄,你有什么直说。”
上官睿拜拜手,摇头:“没事。”
郑振铎却又问:“还是跟李慕南有关,他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人,你何至于把他放在眼里,大帅想要均衡,抬举了他,你给他拉下来也就罢了,喝什么闷酒。”
李慕南不至于让上官睿喝闷酒,李慕南的确是不配。
郑振铎说:“他是大帅的亲生儿子,可你也不至于要这么处处忍让,他拿着静之当挡箭牌实在可憎,大帅怎么说?”
上官睿面上阴沉:“他要是管,这事也不至于如此,他就是看着不管,他心里忌惮任何其他人,他最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大帅一生摸爬滚打,从底层一步步到了今天,见识过的人性太多,一路走来牺牲放弃的太多,对谁都不会太多信任。
若是有什么人被他信任了,反而是应该要想大帅是不是又有什么所图。
可既然不是跟李慕南有关,又为什么在这里喝闷酒?
郑振铎当然知道傅静之跟李慕南从前是夫妻的事情。
可他也不信傅静之会跟李慕南再有什么瓜葛,于是说:“李慕南如今也就栽赃几句,说些难听的,给你抹些黑,再也没什么其他花招,他的级别根本够不到你。”
上官睿抬头看郑振铎一眼,又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