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揉头的俞幼欢看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开了口,“趁我还没晕,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又不舒服了?我开慢点儿。”
“窗户开点儿缝,吹吹冷风就好。”
噗噗的冷风钻进车内,带走一室燥热。
眼见姑娘靠在窗边上,开始闭眼养神,钱柏琛略一犹豫直接问道:“你让递给我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调虎离山啊!这典故你没听说过?”俞幼欢抬头,满含惊讶。
“有听说,有听说。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调虎离山?你认识他们?那他们有多少人,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额,我先回答哪一个?不认识!先前上洗手间时,碰巧听到那个穿红裙的女人躲在里面小声打电话,说是叫他们一定要查出内奸给她报仇,她会引开警察,让他们从后山带着东西逃走。这意思是调虎离山吧。”
“你说女人?”钱柏琛抓住重点。
“对啊,不然呢?”
当然不是!
合着这小丫头和他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人同一件事儿。
钱柏琛忙把车停到路边,跳下去给山庄里的邱瑞打了个电话,才又回到车上。
咖啡厅里确实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那两人也还在咖啡厅耗着。
小丫头不认识好,没关系好,啥都不知道更好。
车子再次发动,钱柏琛劝道:“不舒服图书馆就不要去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俞幼欢摇摇头,“晕车而已,下车就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反正也没什么事,我骑自行车去就行了!”
钱柏琛只觉自己嘴欠,看她那惨白的模样最后还是停车将自行车又搬了下来。
坐车受罪不如双脚受累。
“骑吧,自己小心点儿。看展明早八点来展馆前找我拿票。”
俞幼欢扶车点头道别。
车上钱柏琛看了眼后视镜里晃晃悠悠骑车的姑娘,踩了油门。
既然出来了,香拉拉酒店是一定要去的,这种安防的事情不怕一万,稍有疏忽就是大事。他驾车正要追上前面的组员,电话再次响起。
两分钟前,宁江一桥坍塌,刚刚下飞机的多名参加科技研讨会的专家教授随车坠入江中,生死不知。
挂了电话,钱柏琛面沉如水,说生死不知他只觉对方还真是委婉。
现在是什么季节?便是如他这般常年锻炼的人没有准备的在水里泡个十来分钟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那些个精贵的教授就更别提了。
桥面坍塌,人车同时下坠,等到应急部门做出反应,能有几人生还钱柏琛不敢深想。
这下他老子的麻烦是真大了。
交通管制下,钱柏琛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果然黎州应急管理部、公安部、交通运输部已经齐聚宁江,全力展开了搜救打捞、现场勘查、事故调查以及善后处置工作。
蛙人救援队和水下机器人很快从冰凉刺骨的江水中捞出一具具遇难者遗体。待核准坠江的专家教授有3名M籍,1名N籍和4名R籍时,事情越发大条了。
外交和搜救自有人处理,钱柏琛蹲在已经坍塌的大桥东侧,看了眼自大桥中间断裂的桥面就开车去了交通中心。
一桥是几十年前的老桥,每年都有维检。
监控显示桥面坍塌时,既没有强烈撞击、超载,也没有爆炸,只在承载着专家教授的车俩行至道路中间时,桥面突然从中间断裂下沉,双向车道上34辆车悉数坠入了江中。
钱柏琛从交通中心出来,拨通了电话,“乔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幸存者吗?”
“别提了,打捞了30多具遗体,那些个落水的专家教授一个都没有。钱书记就在现场,不和你多说了,我这边焦头烂额。”
一个都没有?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