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身法比李殊琼快得多,他跃到岸边,抓起竹竿的一头。李殊琼对自己的判断更加坚信不疑,老道是想带他从水路逃跑,他拼命奔向小舟,追魂在后面紧追不舍。
李殊琼的轻功虽然不弱,但跟追魂比起来,还是逊色一些,而且他腿上也受了伤,轻功难以完全施展出来,三纵两跳,就被追魂赶上。
李殊琼只觉背后一阵恶风袭来,连忙闪身形躲开,凭着感觉挥剑相迎。心想,人多活几年,到底还是涨些经验,多亏老道想出走水路的主意,在陆地上,难以摆脱追魂的纠缠。
李殊琼边打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老道的动静,若他不出手帮忙,只怕李殊琼难以逃到小舟之上。
没想到,老道手持竹竿,并未上船,而是解开缆绳,用竹竿轻轻一顶,将小舟推到溪水中央,轻风流水,将小舟缓缓的送向下游。
李殊琼急了,老道这又是闹哪样呢?怎么把唯一的逃生工具给毁了?追魂见状,收起宝剑,归入剑鞘,再次退到旁边。
李殊琼看看老道,再瞧瞧追魂,心中暗想,他们二人倒是心有灵犀,配合得默契,难道拿我开心解闷呢?
老道面向溪水,将手中拂尘的甩入水中,对李殊琼说:“贫道这一招,叫做‘吾去也’,你若能将此招学会,便可独步武林了。贫道与你的父亲曾有缘分,却没有达到救你性命的程度,想你也不愿意欠我的人情,因此今日助你一臂之力,便从此两清。”
老道说完,转身一甩拂尘,在岸边宽大的石头上留下一行水痕,同时,口中说道:“你且过来观看,这是‘吾去也’的口诀。”
李殊琼听得晕头转向,江湖上百派千门的招式,他也听说过不少了,就连他这十八招的“罗汉剑”,一招一式的名字,听起来也有个剑法的意思,就别说江湖久负盛名的“风云剑”了,这个“吾去也”,怎么听,也不像个剑法的名称,更是丝毫没有武林豪气,完全是文人墨客无病呻吟的酸腐气息。
但这老道刚才拨船的内力,着实让李殊琼吃惊不小,既然人不可貌相,武艺也不能单看名字吧。李殊琼还是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老道甩水呈现的字迹。
石头高低不平,水珠又断断续续,本来就难以辨认,再加上老道竟然写的是草书,更是让李殊琼抓耳挠腮。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灵机一动,刚才老道说他的招式叫“吾去也”,李殊琼这么一想,就认出了这三个字,是“吾去也”。
水痕转瞬之间就干了,字迹消失得无影无踪,老道又重复刚才的过程,转身将拂尘甩入溪水之中。
李殊琼见老道用又拂尘蘸水,就已经猜到了他要继续甩水授功了,心中就在想,这可不行,只三个字,还是老道刚才提起过,他才能辨认出来,若他未提过的字迹,如何能在水痕消失之前认出来呢?
老道没有给李殊琼思考的时间,又甩出一行水珠来,与刚才的水珠长短差不多,李殊琼猜想,应该也是三个字,却怎么也辨认不出来。
情急之下,李殊琼脑中灵光一闪,既然一时之间辨认不出来,不如就死记硬背,将这些水珠的样子都刻在脑海之中,日后再慢慢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