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碧水之间,一处阔朗的茅草屋,空谷幽静,只闻鸟鸣,但只要有人气,就充满了生机,尤其是一个对生活无限憧憬,对未来满怀希望的人,必将为自然增辉。而静谧和谐的山水之美,也能陶冶人的情操,洗涤心灵的污浊,解除心里的迷茫,驱散灵魂深处的阴霾。
他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样仙境一般的世界,孤独却并不寂寞,他喜欢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却永远无法真正做到心无旁骛,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他才能心无杂念,因此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实在写得手腕疼痛,他就弹琴自娱。
琴声仿佛把他带回从前,重温那短暂,却刻骨铭心的美好瞬间。
“三郎!”女子清脆且调皮的声音,惊扰了钟缘,让他情不自禁的喊道:“魂妹?”
琴声戛然而止,钟缘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他的声音不高,韩霜菊又离得较远,没有听到钟缘的声音,更没有看到他反常的表现。
钟缘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霜菊进来时,他假装漫不经心的调着古琴,头也没抬,就问道:“你怎么来了?”
霜菊道:“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呢。不过,你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哟。虽说未必是月老的红线,不过冥冥之中,也有无形的线牵着我来到这里吧。”
钟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常态的浅笑,说道:“找我有事吗?”
霜菊痴痴的望着他,说道:“三郎,你还是这样白皙,比较好看,以后不要弄得那么黑乎乎了,好吗?”
钟缘道:“我又不靠好看混饭吃,黑与白,无所谓吧。我在问你,找我有没有事,我不是闲人,事情多得很呢,练琴的时间过了,我可没空陪你。”
霜菊扬起头,第一次在钟缘面前傲慢的说道:“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一定会陪我的,不然,我们就打个赌。”
钟缘一个人住在这里,已经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人的天性喜欢群居,钟缘潜意识里还是愿意跟她多说几句的,便不假思索的问道:“你想赌什么?”
霜菊道:“你们肖家也是名门旺族,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总要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才好。”
钟缘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我问你,想赌什么。再不说,我可要走了。”
霜菊道:“我若赌赢了,就给你生个孩子。”
钟缘正在调琴弦,听了她的话,手上一抖,划破了手指,鲜血顺着琴弦,滴落下来,渗进古琴。
霜菊见状,笑得像一朵初开的娇艳鲜花,伸手过来,拉着钟缘的手指,放到嘴里吸吮。钟缘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她口中抽出手指,一句话也不想跟这个疯丫头说,又不知她是否真的有事,不好离开。
霜菊笑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哟,我说的是真心话呢。”
钟缘实在听不下去了,假意要走,霜菊连忙站起来,拉住他,问道:“李竹因的消息,不想听吗?”
钟缘轻拂袍袖,没有理她,霜菊又说:“偷心续命,还想再玩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