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琼不等郡主表态,连忙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你做徒弟。你这几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伤了。一是怀疑飞兄的人品,二是说夫人是醋坛子,三是说郡主没有自信,把夫君软禁起来,四是骂了为师。若没有为师邀请飞兄同赴武盟大会,也不会惹出你这几句话来!”
李殊琼转向郡主,抱拳拱手,连连赔不是,说道:“小王的徒儿不懂事,冒犯了郡主,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还请郡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郡主瞪着李殊琼,说道:“枝儿,若是我不许你去,不仅你要被人说成醋坛子,本宫更要被人说成把夫君直接扔进醋缸里软禁起来了,而且,还不知道有什么惊世骇俗之语说出口来,为了我们母女的名声,你就跟飞儿走一趟吧,记得照顾好王爷的宝马,千万不要再给我惹事了。”
郡主说完,扬长而去。
李殊琼和马五一唱一和,说服欣昌郡主,同意岳别枝和飞将军同赴武盟盛会。李殊琼在心里盘算着,若崔隐与岳别枝见了面,不知是怎样一个场面,肯定是十分有趣的。李殊琼回忆起见到陈芳柔时,心里痒痒的感觉,自认是帮了崔隐一个大忙,以感谢他数次出手援救。
只是李殊琼不知道,此次武盟大会,暗流涌动,无形的阴霾,笼罩在中原武盟之上。潭花一现动江湖,潭花盛开之前的武林盛会,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
崔隐早已经忧心忡忡了,虽然他能想到的地方,都做了妥善的安排,自觉是万无一失,但有潭花的百年歌谣,他还是惴惴不安,亲自部署,亲自监督,亲自巡视,日夜忙碌,不敢掉以轻心,还未到武盟大会的正日子,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对崔隐而言,武盟圣主的位置,倒是无所谓的,只要在他的任内,别出什么乱子,顺利的渡过潭花一现的危机,就算他走下武林圣主的神坛,也能对得起前辈的托付了。
阴云密布的武盟大会,各怀心腹事的江湖侠客,出乎意料的结局。这些都是李殊琼不知道的,他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妹妹李竹因和表妹黄依,猜测着崔隐见到梦中情人岳别枝会有什么反应,他越想越开心,快活的牵着宝马,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他们一路上遇到很多参加武盟大会的侠客,结识了许多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李殊琼牵着马,走得慢,这些剑侠客与他吃顿饭,甚至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上路了。
马五道:“都说江湖人讲义气,我看也不过如此,为了能占个好位置,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们同甘共苦的。”
李殊琼道:“也不能这么说。飞兄不就跟我们患难与共吗?”
马五道:“飞将军就是来给师傅照顾马匹的,他是跟马患难与共,却不是为了师傅。”
李殊琼道:“我也是为了马才走得如此缓慢嘛,这马儿就是我跟飞兄之间友谊的桥梁啊。其他人与为师没有桥梁,自然无法步调一致。”
马五道:“总之,世人就是讲义气的人少,自私自利的人多。”
李殊琼道:“你难道不是从你的利益出发,让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满足你吗?每个人都一样,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去考虑问题,以自己的立场去判断对错,以自己的需求去要求别人,以自己为标准去衡量事物。因此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结果,这就是古往今来,战事不断的原因所在吧。”